处了。讲到忠君爱民,就摆事实给大家看,陆家儿郎都送到军营里了,还不够忠君吗?
风鸣蝉给秦允递了个眼神,秦允继续气定神闲地拿起茶盏浅喝起来。
风鸣蝉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舒畅之意从口暖到胃。从昨日草草用过晚膳后,就滴水未进了。
“陆家这茶晚辈饮之甚好,却也忧心外头百姓无热粥可食,无衣裹身啊。”
风鸣蝉放下茶盏继续说道。
“是啊,陆家百年居住庆阳城中,上有皇恩眷顾,下有百姓帮助。发生这等灾祸,老朽也心痛啊。
老朽已让管家准备施粥的事宜了。
只是旁的,陆家却也无力了。”
陆家主遇上了不喜欢迂回的风鸣蝉,也只能直来直往了。
“丞相可知,今上国库不丰,分到军备上的钱粮远远不够。加之,这几年西境还算平顺,所以大部分的军备钱粮都分到了东境大军。
西境将士苦啊,养兵千日,都需要银两。
这不,这雪下来了。可是西境三十万将士的棉服只到了不到十万。
能怎么办呢?
陆家只要还在西境军营一天,节衣缩食就要供着将士啊。药材、马匹、粮草哪些不用钱两啊。
这不,前些日子才赶出了几万件棉衣,送往西境军营。
陆家虽有薄产,但也是紧巴巴地过着啊。”
风鸣蝉听到这话,转头看下秦允,秦允略微点头,肯定了陆家主刚刚的说法。风鸣蝉知道北雍国库不丰,只是没想到如此艰难。
突然觉得户部李老头天天来找她哭穷,是真的穷。
风鸣蝉整理下衣装,打算站起来告辞,目的没到达,总不能真留下来吃席。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再说下去,估计风鸣蝉会得个欺压逼迫的名声。
眼色示意了秦允,却看见秦国师还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时,陆家侍从悄悄从后面靠近陆家主,传了话。
“国师,丞相对不住,有点急事,老朽先离开一会,请大人们先喝茶!”
陆家主站起来,满脸歉意对二人说道。
风鸣蝉和元筜师兄对视了下,两人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看着师兄弟两人的互动,秦允轻咳一声,说:“没猜错的话,是好消息。”
风鸣蝉也不发问,继续和元筜露出同样的表情。最讨厌这种高深莫测、料事如神的人了。
一刻钟,陆家主回到堂厅。
“各位大人,久等了。老朽刚刚收到一批棉衣,一点药材,想着受灾的百姓,焦急地去安排了。
各位大人请谅解啊!”
反转也太快了点。
刚还叫苦连天的陆家主忽然变成了大善人。
这就是秦允刚说的好消息?有机会一定要问问,秦家国师观天象,也会算命?
“真是及时雨啊,也替全城百姓感谢陆家主!晚辈回去一定上奏朝廷,颁一个嘉奖令!”
“哈哈,不敢当,皇恩浩荡啊!”
“来来,薄酒已备好,请大人们上座!”
有了这个承诺,席还是可以吃的。毕竟饿了一日。
挂心百姓,很快散了席。
风鸣蝉抓住机会问道:“国师早就算到陆家会出赈灾物资?”
秦允笑了摇摇头,“不是算,是赌!”
“转机是陆家主出去那一会?”明眼人一看,陆家主虽然客气,却拒绝得很明显。
“陆家主应该是收到了陆聘传回来的消息。出赈灾物资是陆聘的主意。”
“那陆聘怎么会答应?国师和他做了交易?”
秦允看着凤鸣蝉说道,“是的,只有交易才能最快推动人心啊!”似乎还惆怅地叹了气。
再问什么交易,就不礼貌了。就如同风鸣蝉也不问秦允为何能得知粮食和大军到的日程。
只是有些事情还算需要弄明白。
“北雍的军备真像陆家主说的那样?缺衣短粮?”
秦允略有奇怪的看着风鸣蝉,“国库亏空得厉害,就算我提早奏请皇上安排义仓存粮,还是没办法收齐。
不过,这些事情丞相不该不知道。”
秦允深眸盯着风鸣蝉,似乎想透过眼睛看出什么。
“呵呵”,风鸣蝉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往秦允身边凑了凑,说道:“我失忆了,三个月前晕倒后,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交换秘密是成为好伙伴的第一步。额,不是,旁人接触少不知道。可是接下来只要还在这里生活,一定会露馅。
还不如大方承认,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若为此事不能留在朝廷当这个丞相,对风鸣蝉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秦允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风鸣蝉,不知信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