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齐三皇子在既望城遇袭!”秦允扔出一个爆炸消息。
如今,天下分据。
北雍、南疆、东戎、西齐四国伫立百年,其中以北雍国力最盛,盘踞中部核心。
南疆倚仗蜀峰昆山,楚江水隔,偏安一方。
西齐国力较弱,但近些年与北雍联姻,互通往来,相安无事。
东戎近五十年由戎姜胥执政,兵肥马壮。逐渐不满现状,东征西战。近年更是与北雍交战,密州八城便是在此被占据。
这也成为北雍皇帝心上的痛楚,以及北雍千万驻城战士的遗恨。
“何故遇袭,情况如何?”
风鸣蝉一听立马想到了关键,至于为何秦允的消息比风鸣蝉来的快,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
“不甚严重,我派出去的人一直暗中保护,但还是被偷袭了。”
说完,看了一眼风鸣蝉,继续说道:“最糟的是,现在掌握的作案证据,指向了丞相你!”
风鸣蝉突然被气笑了。
作为一个杀鸡都不敢的人,犯得着费尽心思去杀一个见都不没见过的别国皇子吗?
西齐这位三皇子正是西齐皇后所嫡出,因为西齐皇后正是当年西齐国王所求娶的北雍长公主。这位北雍长公主正是当今皇帝赵靖晏的胞姐。
故这位西齐三皇子流着一半的北雍血脉,每隔三年都会来北雍拜见皇帝,当初是外祖,如今是舅舅。
西齐三皇子此来北雍的消息还未传开,刚到北雍境内就遇袭。
这本就是破坏两国关系的大事,无论是谁安排,此事发生在北雍,北雍就有脱不了的干系。
何况,现在嫌疑人居然指向朝廷重臣。
风鸣蝉心想,她被刺杀的事情还未查清,现在又被陷害,冤死窦娥了。
“秦国师,那您这是通风报信?还是来找夜舒对证?”
风鸣蝉眼巴巴地看着秦允。
秦允轻咳一声,“如今消息我已经压下,再给丞相二日时间。二日后风丞相需要尽快赶到既望城!
不若,到时我也无能为力!”
风鸣蝉紧盯着秦允,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开口道:“国师,信我?”
半响无话,风鸣蝉以为秦允不会回答时。
听到了轻声一句:“若我说相信,可以让听的人安心,那我的回答是,信。”
秦允眼底有光,看着风鸣蝉,却像通过风鸣蝉看向另一个人。
久久。
.....
顾不得伤春悲秋,风鸣蝉行动起来。
一边抓紧时间让司监把局坊的想法收集,一边让竹间收集工匠们的作品。
一时忙得不可开交,连思考为什么会卷入如此风暴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集思广益,博采众长,并给出高额赏银,总会有收获。
一位甲胄坊的工妇先率先找到司监。
“大人,奴家是负责回收旧甲胄,进行缝补修复的。修补多了,奴家一众姊妹都发现旧甲胄多磨损和破坏的地方相对一致。
奴家也发现,像左胸上甲的部位,破损厉害,而且都是刺破多。
左右腰部这些地方更多的是磨损。”
风鸣蝉饶有兴趣地让妇人继续说下去。
“奴家想,若能在制作盔甲时,把左胸上甲部分加上更厚的铁片或更坚固点的,是不是可以更好地防御。
磨损多的部位可以考虑下用其他皮质重新加固下.....”
妇人越说越顺当,把自己对日常修复甲胄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北雍兵器甲胄缺少,一件甲胄的制作耗费了大量的人工、钱财。大部分能回收兵器、装备等都会回收进行修复再利用。
妇人的话,给了司监启发,连连点头。更再一天后提出来,更周全的想法。
“卑职想,如果根据不同部位,不同要害地方设计不同的材质。让盔甲既可以防护重点,又能减轻下重量,还能节省成本!”
有一就有二,接下来越来越多的匠人提出了更多的想法,包括模具的优化,淬火温度如何形成规范等等。
外面工匠也不赖,找出了更为轻便的羽毛做箭羽;用车轮的方式优化了“流水线”履带等等。
一时间司监局就像一个大的海绵把大家的想法进行了吸收,而后,又将需要的水分挤到每一个田地中,浇灌出希望的树苗。
风鸣蝉做的就是一个开始,一个可以兼收并蓄的开始。让一个人成为神的存在,只能引领一时。
让一个组织、一个机构自主能力的提升,却能影响长远。
......
天蒙亮,听到马鸣声后,一众人疾速上马,马鞭狠甩,留下一串串远去的马蹄声。
安县已过,飞奔既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