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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哥,钟哥。”
钟逅被旁边的声音吵着,不耐烦的睁开视线:“闭嘴。”
映入眼帘的是经纪人胡子拉渣的一张脸,还有几分惊喜:“钟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马上打电话给……”
后面的声音钟逅没有仔细去听,经纪人已经掏出手机出去打电话去了,不知道是联系综艺剧组还是公司。
钟逅抬起头看了一眼白花花的天花板,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他的手上绑着绷带,有枕头,顺着旁边“滴答滴答”地声音看过去,一个吊瓶倒挂在上面。
蓝色的窗帘布拉着,地面干净整洁得能够映出人像。
他这是被送到医院来了。
钟逅抚摸着自己的胃部,已经感觉不到激烈的疼,但是反胃的感觉让他口中一阵苦涩。
这一刻,他无比想念沈月光做的蔬菜粥。
小火炖煮的米粥软烂浓稠,几乎看不到成型的颗粒状,里面只放上少许的盐做调料,在关火的时候撒上一把新鲜清香的蔬菜在米粥里滚一滚,青菜米粥就做好了。
这是沈月光跟钟逅说过的做法,他也曾试图找人按照沈月光说的步骤找人去做过,甚至他自己也曾经在闲暇中自己尝试过,
可怎么做都没有沈月光做的味道。
钟逅疑惑地询问过沈月光,得到沈月光狡黠的笑。
她是这么说的。
-“当然不一样啦。”
-“因为我在粥里面加了秘密,你自然做不出我和你一样的。”
可是等钟逅询问是什么秘密的时候,沈月光却什么也不肯说,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不告诉他,还说以后厌食症犯了她又能帮助到他了。
这样就能随时想起她。
于是钟逅再也没有问过,甜蜜地认为这是他和沈月光的小秘密。
可是这一刻他无比的想念青菜粥的味道,曾经因为沈月光出国以后他意外的发现廖浅浅做的蔬菜粥竟然和沈月光做的几乎一模一样。
之所以说是几乎,因为他挑不出两个人的差别在哪里,固执的认为沈月光做的更加好吃一点,所以才说几乎。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钟逅揉了揉眉头:“打电话给——”沈月光。
不等他说话,门就被扣响。
“真狼狈啊。”
这句话听在耳朵里熟悉地叫人厌恶,钟逅骤然抬起头,对上一双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矜贵无比的男人——森缪。
森缪像是刚从公司过来,身上还穿着藏青色的西装外套,
里面是内敛优雅的黑色衬衣。
他的身形颀长如玉,和作为影帝的钟逅不相上下,或者说就连容貌和家世都是不相上下的。只不过现在的钟逅因为生病在床上,少了几分骇人的气势。
森缪居高临下的垂着眼皮:“钟逅,真是好久没有看见你这么狼狈的时候了,真令人怀念啊。”
钟逅眼里的疲惫和不安全然褪去,狭长的眼冰冷薄凉:“我也好久没有看见森总你脸上挂彩了,看你顶着人模狗样的脸出现在视线我就恶心。”
“彼此彼此。”
“承让承让。”
两个男人之间爆发出骇人强大的气势,空气里都弥漫出淡淡的硝*烟味。
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无奈的走进病房:“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进来的女人穿着白色的高跟鞋,长发微卷落在胸前,笑容温柔甜美,眼睛是圆圆的无害杏眼,笑起来单纯无害,像是一朵盛世小白花。
两个男人在看见她的出现,收敛了几分。
沈月光说:“都说我自己来就好,你非要来,怎么还在病房吵起来了?”
森缪两只手插在裤兜里,低语:“别人送你我不放心。”
“司机叔叔从我读书就在送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月光哑然失笑,见森缪不愿再说的倔强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劝不住你,哎。”
她裙角蹁跹,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落座,
精致姣好的眉眼里透出关怀,乌黑的圆眼睛盯着钟逅的时候,真诚得要命。
“阿逅,你还好吗?”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愿意吃饭至少让人通知我,我好给你送青菜粥啊。”
“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一样逞强啊。”
钟逅被沈月光轻轻柔柔的声音抚慰着,先前的矛盾和不安都烟消云散,胸口温热:“我没事。”
沈月光当然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撒谎,他一贯要强,尤其是还有森缪这个从小的死对头在面前,更是别想他能够示弱。
但他的眉眼都软了下来,让沈月光无奈地笑了笑。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钟逅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