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转悠探听,里面有位客人对药铺掌柜道:“怎么?我的手就是不小心被菜刀切了一道口子,买些金疮药和纱布也要登记?”
“必须登记。”掌柜打了个呵欠,“昨晚三更半夜的,官府的人来颁文书,公示说这些外伤药包括止血草在内,购买的人都要登记名字和住处。”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任府遭遇刺客,王爷下令全力缉拿,维护金溯的治安嘛!”
“这年头涌来不少外乡人,闹得金溯不太平,哎,亡命劫财之徒到哪里都是有的,王爷此举想必也是关心我们的安危,好吧,我先登记一下……”
医馆出诊的大夫难以延请,不料,齐王对药铺的管治也如此之快。
空空负着手在街道上溜来溜去,想不出任何办法,只好先回如意客栈。
空空来到萧辰的房门口,推门进去。
“你回来了?”孟玉娇见到空空回来,起先十分高兴,张望了一下,没看见他带药,更没有大夫跟进来,他一进屋子就翻箱倒柜,拿了萧辰的钱袋,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孟玉娇拦在门口不让他走,担心吵醒萧辰,不敢大声,“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
“说什么?我怎么就落井下石了?”
“你说要去找药找大夫,药不见你带回来,大夫的影子也没有,你去了大半日,进门就从萧大哥的包袱里掏钱!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拿了钱丢下我们?”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空空抓着钱袋死不放手,直往外走。
孟玉娇拖着空空不让走:“你别走!萧大哥发烧了!你怎么可以丢下他,你口口声声拿他当兄弟的!”
“懒得跟你说!”空空挣脱开孟玉娇的手跨出门去。
孟玉娇疾步挡在门口,压低嗓门道:“你不救人,我去救!我亲自去求齐王,请他放过萧大哥!”
“你去求?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谁,齐王会对你言听计从?”
“怎么不听?我爹是镇北大将军,多少有些薄面的!”
空空一脸吃惊,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孟玉娇怒道:“你笑什么?”
空空拿大拇指撸了一下鼻子:“我看你烧得比阿辰厉害,青天白日敢在你祖师爷面前扯谎!你以为,我没见过那些公子小姐,就是王爷府,老子也待过。那里头的两位,一个精,一个刁,出不了你这种傻姑!”
孟玉娇咬着下唇:“爱信不信,总之,钱袋,你不能拿走!”
空空哪管她这样多,凑近脸过来,一字一句,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谁,不准去找齐王,如果你去了,阿辰的命会在你的手里断送掉,听清楚了没有?”
孟玉娇从未见过空空露出这样可怕的神情,一时彷徨无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放。
“水……”传来萧辰虚弱的声音。
“萧大哥!”孟玉娇忙去给他倒水。
空空趁着这空隙,拿着钱袋,溜了出去。
孟玉娇来不及叫他,眼巴巴地看着他逃走了。
孟玉娇喂了水给萧辰,帮他盖好毯子,想了一想,奔出门去追空空。
他甩着钱袋往一间酒楼去,快步地登上了二楼,坐在转角靠窗的雅座。
孟玉娇气呼呼冲进酒楼,踩着楼梯往二楼去,理都不理从旁招呼她的店小二。
空空点了一桌子酒菜,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孟玉娇火冒三丈:“我算看清你了,只顾自己逍遥快活,从来不管别人死活,自私自利,无恶不作,你这个大骗子!”
空空不与孟玉娇争辩,悠悠地道:“我现在就在想法子啊!”
“哼,我不会再上你的当连!”孟玉娇刚想掀桌子,忽然有人走上楼来。
空空笑嘻嘻地站起来,向来人热切地招手:“这里!这里!”
孟玉娇转过脸去,来人一袭淡竹黑衫,面貌英俊,风流倜傥,边上跟着年纪轻轻的侍卫,为他打着扇子扇凉,一派惹人嫌的世家公子作风,心中起了成见,断定来见空空的都不是好人……
黑衣人从孟玉娇边上经过在空空的对面落座,朝孟玉娇道:“发什么愣?客人都坐下了,还不快过来倒茶?你这小二是怎么当的?你家老板雇你真是花了冤枉钱!”接着对空空道,“我就说,有什么事,去得意楼讲,这种小馆子里跑堂的大多没受过调教,不知礼仪,眼高手低,很难服侍好客人!”
孟玉娇这才知道,他把自己当这家酒楼的仆女,气得立在一边直瞪空空。
空空狗腿地给来人倒茶:“消消气,我来,我来,犯不着为这种小事坏了你我重逢的气氛!”
“也是。”黑衣人接过茶盏,笑道,“大师兄,别来无恙!”
空空搔搔后脑勺:“我嘛还是老样子——”
黑衣人放下茶盏:“你今天找我来,是诚心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