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担心孟小姐吃不惯,看来很合口味”
清寒用过晚膳在内庭走动消食,心思全放在怎么离开这里。
及至就寝,赵季礼让婢女们过来给她铺被拢帐。
齐王府婢女都穿着荷粉色长裙,一个个身姿袅娜,亭亭玉立。
赵季礼板着老脸,对她们噜苏许久,听得清寒昏昏欲睡。
总算,他停了下来,面向一个面容清秀,性情温婉的婢女:“春柔,今夜你当值,好好伺候小姐,大事小事都要遵从小姐的吩咐!听清楚了吗?”
春柔低声领命:“是,赵管家。”
赵季礼转过头,换了一副笑盈盈的嘴脸:“下人们侍奉不周,大可以告诉老奴。夜色已深,就不耽误小姐休息了,这便告退。”
赵季礼躬身退走,婢女们替清寒打点行李、洗漱、铺床,一一完毕,纷纷而去。
春柔招呼清寒就寝:“小姐请歇息,奴婢就守在内室外,有什么需求唤春柔即可。”
清寒待春柔关了门,立刻解开面纱透气:“闷死了!”
金溯城里人多热闹却也比山中湿热,重纱遮在脸上要捂出痱子来了!
清寒坐在床榻,抬手放下帐子,轻轻一拢将四周遮蔽,从怀中摸出大师姐临终前交托的油布包,心中甚是惆怅。回想这一路险象环生,暗暗感慨,多数人只认衣裳不认脸,就因为她顺来孟玉娇的衣裙,才被人稀里糊涂认作什么小姐送到这里。
但仔细回想,孙求安该不是真的认错?啊!他是将错就错!不见了孟玉娇,一不做二不休,捡一个供他们交差了事!至于孟小姐是真是假根本无关紧要,他日东窗事发,孙求安只要谎称孟玉娇是到了齐王府后出的岔子,就可以撇个一干二净了
清寒叹了口气,世事难料,还没跳出火坑又趟进一池浑水。
她无暇思索那位孟小姐的生死去向,连日来疲于奔命,此刻身心俱乏,需要停下来休息。眼下也没有比齐王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清寒拥衾而卧,这张香洁柔软的床,竟不如山野草堆破庙禅床,怎么也睡不着!
迷迷糊糊再睁眼,天光已经大亮。
清寒掀被坐起,外面等着伺候的春柔,听见动响便唤来人。
婢女们鱼贯而入,递水送茶拢帐提鞋
清寒自小独立,坐上寒水宫主这把交椅也不喜使唤人,更别提要人伺候起居,一见这么大的阵仗,忙乱中不知要做什么,冷冷道:“都放下!我自己来!”
婢女们不知所措,纷纷停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清寒锐利的眼眸扫向这群婢女,她们立刻一个个低下头,不知是谁故意将春柔推出来,令她踉跄一步,来到清寒的面前。
清寒问:“你是春柔,对吗?”
春柔忐忑不安:“是的,小姐。”
“我要一套方便行动的便服。”
“啊?是!”
春柔还真就弄来一套窄袖青衣,只是不合身衣服长了两寸,便取来针线帮清寒改小。
清寒换上青衫将长发高束,顺了舜华斋的一柄折扇,扮成一位翩翩佳公子。她思量着与小莲、木奴失散,不知她二人是否从江盗财手里逃脱?迈步出了舜华斋,留意到一个眼生的婢女在旁欲言又止。
忽见赵季礼从前面急急赶来,心下就明白了,想要离开果然没那么容易!
赵季礼走得急,擦着汗,打量清寒这一身男装,吃惊地问:“孟小姐?这是要去哪?”
“出府走走。”清寒见赵季礼有意阻拦,先发制人,“难道你们想拘着我?”
“不敢不敢。”赵季礼点头哈腰,“只是王爷交代过,要保证小姐的安全,这几日他不得闲,过些天就尽地主之谊,亲自带您到处转转?您看?”
“不必麻烦,我自便。”
“要不给您安排侍卫和马车?”
“是不是非要有人跟着我,您老人家才满意?”
赵季礼苦笑:“也是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
“行!我不难为您。”清寒指着春柔一眼,“让她跟着我!”
“这”赵季礼磨破嘴皮,还是拿清寒一点法子也没,他从身上取下齐王府的金字腰牌,从钱袋里拿了些银珠一并交给春柔,嘱她有事找人来知会自己,“春柔,你要紧紧跟着孟小姐,寸步不离!要是出了岔子,惟你是问!”
春柔面容紧张地点一点头:“是,赵管家!”
有人跟着行动不那么自如,明面上春柔一人跟着,清寒还是察觉一队侍从远远跟随,打定主意先将侍从甩了,再解决春柔。
清寒出了齐王府接连拐三个弯,走到青柳街的尽头,那里逐渐热闹起来。
沿街尽是大小商铺,店旗随风飞扬,架子上货物琳琅,卖的多是古玩字画,木雕工艺,街角有人摆摊叫卖粗陶茶器,生意很是兴旺,客盛如云。
清寒初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