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也增加不了多少工作量,相对治疗师来说,压力主要还是在实习治疗师的日常看护那块。
卡罗尔摇头,“不是,是我对斯内普的治疗方案有一些想法,所以还是划到我这来比较方便。”
凯瑞看了看她,点头道:“我明白了。”
一个不喜欢刨根究底的同事总是叫人喜爱的,特别是她的工作能力还很强的话。
卡罗尔微笑道:“斯内普不是还没转病房吗?你怎么想起来要问这件事?”
凯瑞:“刚好看到报纸,又路过你的办公室,就顺便问一下。”
“报纸?”
“昨天哈利·波特不是来了吗?回去的时候被闻风而来的《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堵在门口采访了。”
卡罗尔皱眉,又松开,“内容和斯内普相关?”
凯瑞:“没错。波特说他是来看望斯内普的,记者便问他斯内普不是食死徒吗?波特说——”她停了停,神情复杂,“说他其实一直都在为凤凰社办事,是个英雄。”
英雄。
卡罗尔在心里重复这个词。
她不动声色地说:“依我对《预言家日报》记者的了解,他们大概不会喜欢这个说法。”
凯瑞轻轻点头,“如你所说,记者对波特的话表示了怀疑。‘伏地魔第一次倒台之时,幸运的斯内普被邓布利多亲自保了下来,伏地魔回归的时候,他杀了信任他的邓布利多投靠旧主。现在伏地魔终于彻底失败了,我们的救世主又说他是无辜的。或许只有在正直善良的救世主眼里,才存在反复更换阵营、双手沾满鲜血、狡猾却又无辜的刽子手吧’——这是报纸的原话。”
这是在暗示斯内普心机深沉,用狡猾的手段蒙骗了“天真单纯”的救世主。
一片阴云掠过卡罗尔的眉心,她沉默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说起来,你比我大两届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斯莱特林学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身份,包括现在,或许还要延伸到以后。
凯瑞顿了顿,说:“对。”
“那你跟斯内普是同一届的同学了。”
“是的。”
“你对他的观感怎么样?”
凯瑞奇怪地看了卡罗尔一眼。
在她的印象里,卡罗尔不是一个会在工作时间里,和同事闲聊与工作无关的流言八卦的人。
她想了一会,摇头说:“我上学的时候性格懒散,除了上课,就是在寝室里睡觉,跟他几乎都没说过话。再说,都二十年了,我连当时的室友叫什么名字都拼不出来了,更别说他了。”
确实。别说同班同学,卡罗尔连自己上学时交往过的男朋友叫什么都几乎全忘了。
见卡罗尔没说话,似乎担心她觉得自己是在敷衍,凯瑞又补充道,“如果非要说我个人对他的粗浅印象的话——”她斟酌了一下,“让人不太舒服。”
卡罗尔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凯瑞又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放弃,“说不清楚,想不起来什么关于他的事,只剩一个模糊的感觉。”说着一笑,“你好像对他好像很有兴趣?难道上学期间你们有过什么交集吗?”
“谈不上什么交集,”卡罗尔耸肩,把心里的费解表现在了语气里,“可你至少应该记得他总是被格兰芬多的那一帮人针对吧?”
“格兰芬多的那一帮人?”凯瑞恍然,“你是说掠夺者吗?”
卡罗尔眨了下眼睛。
凯瑞云淡风轻地说:“掠夺者我当然记得,天天惹是生非,令人印象深刻,在我毕业前恐怕没有比他们存在感更强的人了。不过他们在学校里捉弄过的人太多了,斯内普也是其中之一吗?”
其中之一。
卡罗尔扯了扯嘴角,“也许吧。”
一个被霸凌的人,在别人的眼里原来也只不过是给霸凌者增光添色的战绩之一。
两天后,始终没有清醒的斯内普被转移到了谢珀·亚斯塔禄病房。
拉尔夫听说了这事,抬起褶皱深刻的眼皮瞟了卡罗尔好几眼,见她一直装傻,他只好主动开口。
“你打算动用你的能力?”
“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先试试再说。”
“鲁莽。”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卡罗尔是个严肃冷漠,理智谨慎的人,然而拉尔夫知道,这不过是她刻意营造出来的表象,方便她拉开和别人的距离。
他叹了口气,缓声劝说:“如果事实真像哈利·波特所说,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直是个游走在凤凰社和食死徒之间的双面间谍,那他的精神世界绝对比一般人要危险百倍。治疗隆巴顿夫妇对你的精神负荷已经很大了,再接手情况不明的斯内普,恐怕会影响到你的精神稳定。”
见卡罗尔张口要说什么,拉尔夫加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