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看到斯内普醒过来,金斯莱连忙凑过去关心道,“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斯内普翻身起来,“布拉德利主席呢?”
“还在隔壁房间审问奈杰尔。”金斯莱忍不住叹了口气,看起来对这个本来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很是失望和愤怒。
斯内普立刻走出房间来到审讯室,示意弗洛伦斯出来交谈。
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奈杰尔一脸恍惚,看到门口的斯内普后稍微清醒了一点。
“弗洛加特女士回来了吗?”他满怀期望地问。
斯内普一眼都没扫他,径直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吐真剂的残留效果,身后传来奈杰尔悲愤的喊声:“你真的认为自己适合做一个校长吗?斯内普!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学生像我一样畏惧你、憎恨你,就因为你的奚落和冷眼而每天惶惶不安吗?到现在我还记得,在霍格沃茨的七年里,只要踏进你的教室我就喘不过气来,每次交作业我都会想,你看到后会不会在心里骂它是垃圾。斯内普,哪怕是你现在是个英雄,但作为校长,你真的能公平地爱护你的每一个学生吗?”
这番声泪俱下的控诉并没有让斯内普停下来与他争论,迎着走廊上傲罗们的微妙目光,他不为所动地和弗洛伦斯走进另一个房间,将卡罗尔展示给他的教堂同样具现在了弗洛伦斯面前。
弗洛伦斯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一点特殊的手段。”斯内普简短地回答。
弗洛伦斯也不追问,思索了一会后,她摇了摇头,随即叫来所有的傲罗帮着一起辨认,但令人失望的是,作为巫师的他们并不关注麻瓜的信仰,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教堂在哪里。
斯内普的心沉了沉。
这时,一个亚裔面孔的巫师犹豫着开口:“你是不是说有像鞭炮一样的声音?那应该是在唐人街附近吧。我听说唐人街的麻鸡们今天好像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庆典,为了庆祝什么节日。”
这条信息并不一定准确,但此刻已经到了十一点,时间容不得斯内普再做犹豫,他只好孤注一掷,和傲罗们一起幻影移形到了唐人街。
这里果然在举办庆典。
连着几条路都被挤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围观假龙和假狮的表演,花车载着变脸的人游行,锣鼓和鞭炮的声音尖锐刺耳,隔着一个街区都能听见。
斯内普幻影移形到了这里最高的一幢楼的屋顶,冷静地俯瞰这片灯火通明的区域。
能被车灯照到,说明挨着马路,废弃的教堂,为了不引起注意,必然不可能透出亮光。卡罗尔隐约才能听到一点声音,她的位置应该离这块中心区域差不多有三个路口。
仔细观察了一会,斯内普从楼顶纵身跃下。
他选择了一条马路,踩着路边的屋顶跳跃着向前滑行,宽大的斗篷鼓着风,随着他的动作在身后上下翻飞。等到耳边的音乐声几不可闻的时候,他停住,四下扫了扫,然后像蝙蝠一样避开光亮,挑选着阴影的地方快速穿梭。
傲罗们跟不上他迅捷且飘忽的速度,渐渐被他撇在身后,但斯内普却恨自己的速度不能更快,心里的焦灼犹如沸腾的岩浆,隔着一道他自己竖起来的理智壁垒,隐约撩拨着他死死绷紧的神经。
在哪里?
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斯内普环绕着举办庆典的区域,以能听到声音的最远距离,一息不停地搜索着每一条可供车辆通行的马路。
可他甚至不能完全肯定卡罗尔就在这个地方,也许还有别的地方也在举办庆典,也许他们把她带出了纽约,她现在离他千里之外的其它州。也许——也许——
斯内普以绝对的克制力将那些糟糕的、动摇意志的想法扔出脑海,只让自己集中所有心神,在迅疾的移动中观察光亮之外的端倪,从刮过耳边的风声里捕捉最轻微的动静。
终于——
一辆汽车打着车灯从斯内普脚下驶过,与此同时,有一道模糊的反光从他眼前一掠而过。脚步急停,他顺着光扫过来的方向凝目细看,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看见了那扇黯淡的十字架彩窗。
下一秒,斯内普的身影悄然悬浮在了彩窗之外。
他透过布满灰尘的彩色玻璃往里看,废墟之中,巨大的铁笼冷冰冰地矗立在石柱与拱门的包围下,而卡罗尔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像一只陷入沉睡的蓝色知更鸟。
哪怕斯内普心急如焚,想要立刻冲下去,但他依然用极度的冷静控制着自己,谨慎地观察底下的环境。
笼子外面也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
斯内普对这人没什么太大的印象,记忆中,这个罗道夫斯的弟弟似乎总是摆着看不惯所有人的倨傲表情,时而对比他出色的人吐出几句故作高深的暗讽——大概是因为在他们那一批人中,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是最早为伏地魔效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