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是满意了,只是……司漓用力揉了揉眼睛,发现此魔冰凉的脸上很是从容,没有半点异常,她甩了甩脑袋,想将里面的醉意甩走,壮着胆子问他:“那看完了陛下有没有什么……想法?感觉?”
魔帝面无表情:“你希望吾有何想法?”
“我……”她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时候,魔帝又凑近了些,薄唇距离她的不过分毫,灼热的呼吸扑打在脸上,司漓一抬眼便撞进他深幽似冰潭的瞳中。
“要怎样?”他又问了一遍。
眼见魔帝一副快要吻上来的姿势,司漓脑中最后一点理智荡然无存,把心一横,揪住他的衣襟凑上去,“我要陛下主动亲我,抱我,还要对我负责,娶我做老婆!”
话音落,两瓣柔软擦过她的唇,魔帝深深的望着她,墨瞳所及,皆是她娇嫩的脸,他底下头真的要吻下来时,司漓又忽然开口:“陛下!”
“如你所愿,还要怎样?”魔帝对她的打断很是不满,捏起她的下巴准备强攻时,忽然——
“哇——”司漓胃中一阵抽搐,恶心感上涌到喉咙,一个没控制住,哗啦啦的全吐在了魔帝的身上。
浓郁的酒气迅速在空气中炸开。
殿内的蓝光照在魔帝铁青的脸上,司漓发誓这绝对是她神生这么多年见过最青的颜色,青的突兀,青的深沉,青的他眼中怒火升腾,即刻就能将她拍死。
“陛、陛下……”司漓舌头打结,连忙下榻,伸手要为他擦拭。
魔帝的衣襟被酒渍染深,潮了一大片。虽说吐出来的只有酒,没有旁的东西,但那味儿确实不太好闻。而他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皱着眉头不发一言,似乎在做最后的决定,要不要即刻拍死她。
“我给陛下擦擦。”司漓伸出手,却因嫌脏,没舍得用自己的袖子去擦。
眼珠子转了转,她转身抓起魔帝给的披风作势要为他清理。
魔帝的脸色更黑,拂开她:“退下。”
这等良机,她如何肯退?死皮赖脸的缠上去,却在看见自己吐出的脏物后又股规矩矩的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魔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看她,嘲谑道:“自己嫌自己?”
“没有。”她摇头,脸上红的滴血,脑中也愈发昏沉。
“没有?”魔帝逼近一步,居高临下的望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也是,换做谁,脸色都不能好看。
“我不是故意的。”司漓赶紧转移话题,软声撒娇,“陛下要不要沐浴?”
吐了些酒,脑中虽仍浑浊,心却明镜似的哄他去洗澡,就不信他不脱衣服,就不信他还能带着面镜子进池子。她为自己的机智而窃喜,魔帝却不打算接纳这个提议,凤眸淡淡的扫过她,拒绝:“不必。念在你是表妹,不计较。退下。”
说完,衣襟上的污渍自动消失。魔帝挥袖将她送出殿外,显然因为刚才那一出,失了兴致,懒得再逗她了,也根本不想与她发生什么。
司漓根本来不及反映,一道蓝色的屏障就挡在了殿门口,隐隐流动的水光看上去又冷又森。
再次错失机会,她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胃,恨它的不争气。刚才和魔帝分明只差一步,他的脸已经贴上来。果然喝酒什么的最误事了,她决定跟甄无辽再取点药,下次把酒换成水。
殿外的冷风吹的她直哆嗦,她在心底把魔帝又骂了一通,好好一个魔界,非要搞的这么森冷,此魔真是一点也不阳光。
吐了酒,又吹了风,脑中逐渐清明,司漓在殿前玉阶上坐了会儿,瞅了瞅立柱上的纹饰,又看了看屏障上的水光,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切仿佛静止般,突然,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骤然响起。
“恶女,过来。”
司漓横眸望去,看到了立柱下贼眉鼠眼的单无名在对她招手,她翻了翻眼,没搭理他。
因在魔帝寝殿外,单无名不敢造次,只得对她再次招手,“恶女,恶女快来。”
单无名长的跟黄鼠狼似的,从立柱后探出半截身子,鬼鬼祟祟,看着就不怀好意,司漓直接无视他,起身拍了拍手就走。
刚走出没多远,就被单无名给拦截住。
“干嘛?”司漓皱眉,后退了两步。
跟单无名积怨已深,不是一天两天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如今喝了酒,醉醺醺的,神力也不足,没法收拾他,不然肯定把他吊起来扒皮。
单无名破天荒的没跟她拌嘴,老实不少,狐疑的打量着司漓,眼神虽不善,却也没那么恶。
司漓讨厌被他盯着,甩手哼了一声又要走。
“别别别。”单无名把她拦住,目光带着一丝探究,“你跟我们魔尊什么关系?”
司漓停步,笑的破讽刺,“这话可不像是单护法能问出来的。”
从她来魔界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