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脉象还好，筋骨却得找个医婆给她摸摸，兴许有伤吧，想来不重。”
春雨的眼光落在那个瘦伶伶的孩子身上，便冲动了一回，叫了陆明过来，嘱咐了几句。陆明便走进人群，问那齐老二：“典身价你要多少？”
齐老二坐直了身子，混不吝的神色一收：“你个小子才几岁？做得了主吗？你家大人呢？”
“我们东家问的，自是能做主。”陆明端详着地上的母女两个，摇头，“我们东家想买个小丫头使，不过你这孩子也太小了些，不顶用。这大人，大人太老了些。”
“不老不老，她才二十二，正是好生养的时候！”齐老二殷切起来，“银子也不多，二十两就够了！这丫头，这丫头五两卖给你！”
陆明转身就走，扔下一句话：“没得典个一年半载把伤养好了再还给你的道理，我们东家又不傻。”
齐老二扶着墙爬起来，歪歪倒倒的跟上：“这小哥别走啊，好商量好商量，城外单财主给我十两银子典两年，你看还有这小丫头呢，娘俩一共怎么也得多些吧？”
陆明不看他：“不是典，是买。”
“买？”齐老二站住了，“那不行，她还得给我生儿子呢，不卖。”
人群里有那嘴上刻薄的人便起哄说：“齐老二，你不如卖了吧，卖个二十两，你也花十两典个女人生儿子，还能剩十两哩。”
明明是讽刺的话，齐老二却听进去了，他便去拉扯陆明：“那就这么着吧，二十两，她们娘俩全卖给你！”
“你这个畜生！”地上的女子醒了过来，咬牙大骂，身边的小孩儿就抓着她的手大哭。
春雨悄悄的走到她们身边，低声问：“如今这般，我想买你给我干活，你可愿意？我做的是正经营生，让你给我铺子里烧火做饭。”这里不适合说细节，春雨大概说了一句，主要是问这女人的意见。她想救人，却也要尊重对方。
女子却道：“我认得你，原来你在街上摆过摊。我愿意，只求你把我女儿也买了，我做牛做马都行。”
春雨摸摸孩子的发顶。
几丈之外，陆明摇头：“十五两，你写卖身契，按手印，生死不与你相干。我家东家忙得很，你若反复无常，便不与你谈了。”
看到陆明手里的钱袋，齐老二一咬牙：“行，卖给你，不过要十八两，少一文也不行！”
“还请坊正和官差大人、众位街坊做个见证，”陆明说着，就往最近的牙行走去，找牙人办身契和衙门登记的事项。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等陆明拿着盖了红印的身契回来的时候，罗氏母女已经在铺子后厨旁边的小房间里了。春雨问过，这女子娘家姓罗，不过父母去世得早，兄长们也不愿照顾她，算是没有家。小姑娘叫齐莹莹，今年五岁，人被吓得狠了，一直在抽搭鼻子，抓着母亲不放手。
罗氏盯着陆明手里的卖身契，又落下泪来，然而她也只是落了几滴泪，就用袖子飞快的抹了一把眼睛，跪在了春雨面前：“小姐，奴婢该做什么？”
春雨自己费尽心力才脱了“奴婢”这层皮，本心来说并不想买奴婢，可是今天情况特殊，若不把人买下，这母女俩早晚得被齐老二卖掉，免不了被人欺辱的命运，她至少能够善待她们。只是她也能力有限，不可能白白供养着她们，现在罗氏这般，她也放心些，便不多客套：“罗娘子既然原本就知道我，那就更好了，我做着吃食生意，那你就在我铺子里干活吧，莹莹还小，就跟着你吧，不需她干活。”
罗氏动了动嘴，最后拉着女儿一起给春雨磕了个头：“奴婢一定好好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