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和起身敬了个礼,转身就准备出去。
“欸,等下。”姚师长突然想起个事,他连忙叫住陆霁和,“我问你,这次学校招老师,你媳妇怎么没去报名,是不是你不让她去?”
姚师长的脸上写满了怀疑和鄙视,仿佛打算就这么直接给陆霁和定罪。
这事其实不归姚师长管,但学校校长是陆霁和以前的老领导,他发现这次老师招聘的报名单里没有陆霁和媳妇的名字。可他现在已经不在部队里,不能直接去问陆霁和。
上次他和姚师长约着一起喝酒,就跟姚师长说了这事,想着两人平时见面的机会肯定比他多,就托姚师长问问,是不知道有这事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毕竟军区工作机会少,每次一有岗位空缺出来,那可都是抢破了头。
姚师长本来还没放在心上,但现在是怎么都想不通,甚至都开始怀疑起陆霁和的人品来,这陆霁和不会是个不喜欢媳妇出门的老封建吧!他也听家里那口子念叨过,说沈熙很少和家属院里的人来往,也就和陈文博的媳妇走得近点。
见姚师长满脸怀疑自己为人的样子,陆霁和哑然了一瞬,再让他想下去,自己身上怕是要被安更多莫须有的罪名了,他立马无奈的开口打断姚师长的脑补:“她现在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他实在是不想多费口舌解释那些子虚乌有的假想。
姚师长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了起来。
“咳咳,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他故作镇定地拿起桌上的文件,表情严肃的重新翻开,还拿了支笔开始勾画,表示自己现在很忙,不便接客。
瞅着姚师长这副心虚的样子,陆霁和平静无比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姚师长手里的钢笔在上次开会的时候,被他自己不小心扔出去摔坏了,早就已经坏得不能再用。但陆霁和没有拆穿的打算,他只是再次敬了个礼,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再看下去,某个好面子的人就要恼羞成怒了!
等人一离开,姚师长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居然敢看我的笑话!”
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而拿起桌上的信封,找出火柴,直接一把火烧了。
这是一封从C省寄来的举报信,里面噼里啪啦的列了一大堆罪名,最后总结下来就是说陆霁和忘恩负义,不敬长辈。他作为陆霁和的领导,对于陆家的情况,还是大概知晓一二的。
这种不切实际的举报,摆明了就是有人想整陆霁和,好阻碍他这次的升职。姚师长的眼里划过一丝冷芒,看来他现在做事有点过于温和,不然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
沈熙也没想到就因为她没参加这次老师招聘,连累的陆霁和被他的上级领导深深怀疑其人品来。
她现在正蹲在院子里的水龙头前,极其奢侈的用牙膏搓洗着手上的墨水,她已经洗了不下五遍,可惜收效甚微。不管她怎么洗,那墨水都顽固的毫不退缩。
沈熙把手上的牙膏沫洗干净,在刺眼的太阳光下仔细检查着双手,接着她就郁闷的发现,墨水的颜色虽然变淡了,但范围却丝毫没有缩小的痕迹。
算了,就这样吧。沈熙甩甩手上的水,决定破罐子破摔。再洗下去,不说手都要搓秃噜皮了,恐怕连明天早上刷牙的牙膏都没了。
她现在紧要的任务还是想想晚上怎么跟陆霁和解释吧,那本书的右下角几乎被墨水浸湿了一大半,现在都还在案发现场的呢。
心力交瘁的她也不想费心思去折腾午饭,洗了一根黄瓜,“咔嚓咔嚓”的几口解决掉,往躺椅上一躺,开始为迎接晚上的“修罗场”养精蓄锐。
“嗯……不要……”
沈熙眉头紧锁,双眼紧闭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不安的呓语声。
突然,沈熙猛然睁开眼睛。
“呼”,原来是梦啊!
她抬手擦掉脸上的汗水,长吁一口气。
沈熙刚梦见陆霁和因为书的事跟自己吵架,两人谁也不让谁的越吵越凶,眼看着事情就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忽然一个激灵,她马上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这该不会是一种征兆吧?!沈熙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苦着一张小脸走进卧室,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