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盼儿又问她
“今天咱们去给那苏姑娘赔不是,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表姐的话句句记心里;都是我的不是,我给苏姑娘下跪磕头。”
高盼儿心里暗暗的冷哼,真是贱骨头。
梳妆打扮过了,翠眉和柳宝珠并着一行人;先去老太太那里请安,后直接去了上房夫人那里去找苏锦;
苏锦正在和高双儿逗狗,姑母昨天说的新鲜玩意就是下人们从外头带进来一只小狗;小狗可能才有月余,卷卷的毛发,亮晶晶的眼珠,浑身上下毛绒绒的。因为小才越发的可爱,奶呼呼的让它在地上打滚就打滚,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双儿,你说这狗叫个什么名儿好呢?”
玩了半天狗还没个名字,苏锦想起一个名字。
“我哪里取的出名字,姐姐学识渊博,给起个好听的吧。”
见高双儿是个没主意的,苏锦想了想;
“宝儿,咱们叫它宝儿可好。”
于是就这样“宝儿宝儿”的叫开了,用鸡毛掸子逗它,它就往前扑。挠它的肚皮,它就舒舒服服的躺下来一动不动;
“可见这畜生跟人一样,也是会享受的,要服侍呢!”
“可不是吗?要不咱们那表小姐,怎么一来就要服侍呢?是吧,宝儿?”
绣杏此话一出,满屋子笑了起来;
“丫头嘴越来越伶俐了,昨天哭的那个又是哪个?姑娘来这些天你也野了;光撩着姑娘玩,看这一头的汗也不给擦擦。”
苏妈妈说着招呼丫头打水要给苏锦擦汗,绣杏红了脸,想起了昨天夫人的责备满腹委屈;
“这大小姐真是、真是……,没有的事张嘴就来,扯谎第一名;我见她说的真真的姑娘在藕香榭,颠颠的跑过去才知道藕香榭在清池塘;清淤的婆子说,这几天都不让人进了,哪来的姑娘小姐;你说说,这不是真眼说瞎话吗?”
“咱们家那位大小姐嘴里哪有过实话,把人卖了,还要人帮着数钱呢……”
“苏姐姐这里好热闹,双儿妹妹也在,真是巧了。”
正说着,高盼儿一行人来了;看到她们,刚才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只有宝儿脖子上的铃铛随着跑动叮铃铃响;
见无人说话,高盼儿有些尴尬
苏锦并不言语,眼皮子都不抬的;高双儿看高盼儿来了,刚才轻松愉悦的表情一扫而光,立马变了脸色,怯怯的望着她;
“大姐姐……”
无事不登三宝殿,苏锦不打算搭理她。
宝儿则跑到柳宝珠脚边嗅了嗅,接着又跑到高盼儿脚边嗅嗅,打了个喷嚏;高盼儿有些嫌恶,柳宝珠则直接上脚驱赶;
“走走走,该死的畜生,弄脏了我表姐的鞋。”
听云识趣抱走宝儿,送给苏锦抱在怀里抚摸着玩。八仙桌上放着水晶糕,苏锦揪了一点点喂它,丝毫没理睬高盼儿的意思。
这样透明的糕团是个什么滋味呢,竟然拿了喂狗;天雷老爷也要劈的,给我尝尝不好吗?柳宝珠看着那碟子水晶糕只觉得糟践了。高盼儿心里在算计,都不说话,好你个苏锦,把我晾在这看我出丑吗!
高盼儿要把控局面,轻启丹唇。
“咱们今天来是想给姐姐赔个不是,昨日在花园子里,妹妹也是无奈之举,两位公子是我家贵客,实在不好驳了客人的面。”
还是没人说话,苏锦漫不经心的摸着怀里的宝儿、晾着她。
高盼儿知道今天此行来的目的,就是忍辱负重、赔礼道歉;见她不理不睬的样子虽然很生气,但想到祖母的说不能因小失大,也只能忍着不发。翠眉看自家小姐尴尬的境地,戳了戳发呆的柳宝珠;柳宝珠恍然大悟,跪下就磕头;
“姑娘,好姑娘,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姑娘是高门小姐,我眼拙、嘴臭;表姐已经骂过我了,一早就拉着我来跟姑娘赔不是,还请姑娘不要跟我乡下人计较。”
这阵仗把苏锦看乐了;跟昨天张狂的样子一个天一个地,一口一个嫡女、大官,现在说自己是乡下人了。见苏锦没反应,柳宝珠又左右开工,扇自己嘴巴子。
“是我眼拙,眼里长疔;是我嘴拙,舌头生疮;烂眼睛烂舌头,脚底流脓,不得好死。”
她说的难听又狠辣,倒显得苏锦恶毒、刻薄不饶人。丫头们看她好玩,嘻嘻笑着;苏锦却看得明明白白,她们表姊妹在演戏,况且柳宝珠这套是高盼儿教给她的。高盼儿惯会这一套,拉着别人做垫背,她自己还无辜的狠。
于是拉下了脸,看她们继续演。果不其然,高盼儿说话了
“苏姐姐,我的面子薄,不知道你能看上几分;做妹妹的也打了也骂了,昨老太太也把她骂了一顿,要把她送回家去。姐姐也是通古博今的,当妹妹的自愧不如;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妹妹还是懂的;她一个乡下上来投奔我家的,大字不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