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我没有坏心思!”应青芜知道每月都有乾阳观的书信来,这回陈苏叶没有说谎。 她恢复些力气,奋力在水里扑腾,眼底的疯狂如火焰般燃烧,越烧越旺,她不信夫君会如此待她。 “救他?因为什么?因为松节草?你根本不知道他可以服用松节草,什么中毒?那是他骗你的,你应该也不知道你整日喜欢闻的龙涎香,里面就掺了二钱,若是真中毒,他怕是早没了。”陈苏叶面露喜色,想着应青芜总算转过弯来。 应青芜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的眼神落在卷宗上,像是触电般迅速移开目光,整个人被抽光力气。 她又坐回桶里,眨眼的功夫便不再沉默,嘴里念念有词。 “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我要见他,一定有什么误会,这不是真的,不是,我要见他!”应青芜的声音渐轻,桶里的水太冷了,把她的心也变冷了。 她挣扎着想从桶里出来,没想到木桶破碎,她摔在地上。 “你让我见他!定是你这贱人害我!贱人!”应青芜颤抖着嘴唇,眼泪从脸庞滑落,却依然瞪着陈苏叶。 她恨陈苏叶,恨她为何回来,为何同她讲这些。 “他不会见你了,仔细想来你定是会恨温白荷的,觉得是她耍心机让你失宠,你也恨我,恨我来和你说这些,可你不想想,骗你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他,我想你应该察觉到,温白荷是他心尖上的人,你要是不动温白荷,还能多活些日子。”陈苏叶松了口气,她乐意看见应青芜狼狈的模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是爱我的,他给我取了小字,让我叫他夫君,你们都没有的,他对我那般好,不是你说的那样。”应青芜在地上摇头,她挣扎着想起身,发现自己动不了。 陈苏叶并未解开应青芜手脚的钳制,她将人放在榻上,搬个椅子坐在旁边慢慢和应青芜说。 “小字?夫君?那是他惯用的手段罢了,夏天抓萤火虫,冬天放烟花,秋天洗手做羹,春天游园赏花,他是不是同你说他有苦衷要你帮他体谅他,或是他没你不行,送你的东西不是玉就是金,总是那几样。”陈苏叶将第一世的事情讲给应青芜听,意识到自己愚蠢好骗。 她差点拍手叫好,看来她不是唯一的被洛轻铭认证的俗人。 应青芜抬眼看陈苏叶,眼里尽是悲愤。 “对才女是笔墨画,对我们自然是俗不可耐的物件,这点我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你不如去找温白荷算账。”陈苏叶暗搓搓拱火,希望应青芜杀了温白荷,了却她的心病。 提起温白荷,应青芜来了精神,说陈苏叶没种,自己的仇不自己报,还要她来,说等她能出去,她们一个也跑不了。 她是死鸭子嘴硬,和陈苏叶说了这么多,她明白自己在劫难逃,可终归还是存了心思。 “你以为自己能出去?应青芜,我想你做个明白鬼才和你说这些,不是要你搞什么真爱至上。”陈苏叶褪去衣衫,露出身上的伤痕。 应青芜看着陈苏叶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痕,她认出剑伤和野兽撕咬的伤痕。 “他没有心,不论你我为他做再多也于事无补,没用的,他心尖上的人是温白荷,被他藏得好好的,如今局势安定才被他接过来,你跟我都没得争。”陈苏叶不带一丝感情和应青芜解释,她本来想和应青芜对峙,见了面之后改了主意。 她要让应青芜体会到切肤之痛,失去所有珍视之物,她要扯去应青芜和洛轻铭之间的遮羞布。 应青芜露出笑容,笑着笑着眼泪涌了出来。 她为洛轻铭做了那么多,到最后竟半点留不得好,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你让我见他……我要找她问清楚……”她小声嘀咕,余光瞥到陈苏叶手臂的伤口,想到陈苏叶和她差不多,她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说话带着笑意:“你掏心掏肺对他,最后不也落得跟我同样的下场。” 她刚说半句就被陈苏叶打断。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身上的是勋章是荣耀,只要他看见就能想起我的好,你身上的是什么?那是耻辱,不然怎么偏偏是你换皮?洗去一身疤痕,是不是很疼?”陈苏叶露出笑容,她成功了。 应青芜摇头晃脑,她不信陈苏叶说的,半个字都不信,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陈苏叶知道,她没办法骗自己。 “你不信也好,权当我说笑话,是他让我来报仇的,所以应青芜,你得活着,活着赎罪,我和荣春都盼着你能活到八十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但是你肯定没办法再出去了。”她挑眉看向应青芜,眼里带着些微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