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在雅青阁的门口见到,没有脚的女人飘回庆安宫,她身上是黛紫色的织锦缎。”那位吵嚷的宫女先发话,好似先开口更能让人信服。
这时身侧的宫女立刻补充:“奴婢也瞧见了,那女子面容模糊,身上带着腐肉味。”
虽然并未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说的是谁,若真有鬼魂一说,必然是贤妃的鬼魂。
再加上贤妃历来与樱妃不合,以及近日的传言说的玄乎,应该是贤妃回来纠缠。
说的好听叫纠缠,以贤妃的性子,八成是来索命的。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各异,不过应青芜和淑贵嫔倒是惊人的一致。
她们等着看柳莹的笑话。
“你们是哪个宫里当差的?居然造谣生事?”柳莹避开贤妃鬼魂的事,当即责问二人。
毕竟处理宫女是小,知道谁设的局是头等大事。
“奴婢是内务府的银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银环吵吵嚷嚷的为自己辩白。
可其实她收了淑贵嫔的银钱,就是要栽赃樱妃。
可她身侧的宫女无辜,是她们为了真实特意拉人来垫背。
“奴婢是浣衣所的银霜,奴婢亲眼所见,并未造谣。”银霜胆子小,声泪俱下的解释不说,甚至想求洛轻铭庇护,毕竟她自小就怕鬼神。
洛轻铭等着她们继续辩驳,可应青芜的神情有些难堪。
银环和银霜她并不熟悉,但她们让她想起另一个人。
早该被她遗忘的,婢女银翠。
想到此处那枚银镯映在脑海中,随之而来的是流冰的那句话。
谁是银翠?
她突然有些恍惚,直到洛轻铭唤她才稍微回神。
“轻……应嫔……”洛轻铭故意露馅给二人,希望她们别错过机会。
柳莹没有任何反应,淑贵嫔瞬间皱眉而后舒展开来。
应青芜赶忙回话:“嫔妾一时失神,请陛下勿怪。”
洛轻铭趁此机会摆摆手,示意应青芜上前。
于是应青芜因祸得福坐在洛轻铭和柳莹身旁。
柳莹觉得不适,连忙又往边上挪了挪。
应青芜也不客气,更是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众人瞧着三位主子的态度,顿时明白该站谁的队。
应青芜坐下不久,银环又吵嚷自己冤枉,银霜也跟着重复。
左右不过是老三句,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奴婢不敢。
听得众人耳根都起了茧子。
柳莹自然不信,便让招财仔细着问,不算妄动私刑。
“娘娘……您要相信银环!真的是贤妃娘娘的魂灵作祟!”银环还未说完直接被招财一耳光扇倒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更是一片花白。
银霜怕极了,跪在地上叩头求主子们饶命。
洛轻铭冷眼瞧着,他明白是有人做局,但他不觉得手段高明。
只要对他无害,管他作的什么法?
淑贵嫔十分严肃的看着银环和银霜,在外人看来是严谨,可她自己明白不能出一点纰漏。
而应青芜看向淑贵嫔倒是想到,没准这人就是淑贵嫔叫来恶心柳莹的。
“陛下面前还敢胡言?什么魂灵作祟,陛下和娘娘洪福齐天,哪里会被缠上?”招财明镜儿似的,她看似无意,实则句句话都指向柳莹,顺带着淑贵嫔也没落到好。
众人心里清楚贤妃跟淑贵嫔和樱妃几人早有积怨,虽然面上不言,但心里认定是贤妃所为。
“若真是她,为何不先去找妹妹?此前妹妹和她关系最近。”柳莹抬眸瞥了眼应青芜,不动声色的反驳,紧接着目光转向银环。
银环的身子抖了抖,然后跪下叩首,再次高喊自己说的是实话。
柳莹没有继续,她盯着银环的目光转向银霜,说不出的诡异。
银环怕自己败露受刑,当即往门口冲去。
招财手快提前将人拦下,但银环的头磕出一块伤口。
银霜见状更为激动,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连连高呼饶命。
柳莹冷眼看着银环做戏,语气冰冷又带着威严:“没人说你作假,可你是如何确认那是贤妃?若是本宫身着黛紫色的织锦缎,披头散发的穿行,你是否会觉得本宫是贤妃?”
银环佯装昏沉说不出话,一旁的银霜却认为有几分道理,先前自己那般失态,眼花看错也有可能。
眼见替死鬼银霜准备改口,淑贵嫔立刻出言挽救:“这宫女敢以死明志正巧说明此事仍有疑问,姐姐怎好一言代之?”
她将矛头直指柳莹,本来迎刃而解的问题再次绕回去。
本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却因三人争辩现在还未理清。
此时应青芜也发了话。
“姐姐这话有失公道,平白无故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