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是哪个宫的?竟然敢来此殿?见了陛下还不行礼问安?”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在空旷之所有些回音,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应青芜连忙跪下,跟她动作同步的还有侍卫手里的长剑,此时正抵在她的脖颈处。
“民女是参选的秀女,是户部侍郎应承天之女应青芜,冒犯圣上求陛下饶恕。”大晚上的皇上会在此处?应青芜有些怀疑真伪。
但此刻刀架在脖子上,她只得先讨饶,不然对面一刀杀了她,她可真就做了枉死鬼。
“不妨事的,掌灯吧!”洛轻铭示意在旁训斥应青芜的公公拿着灯笼过来。
虽然在暗处,可女子的声音清扬婉转,倒也好听,若是听话,日后用得着。
公公得了命令,连忙燃起蜡烛,将灯笼递了过去。
“此地偏远,也没个光亮,确实不能怪你误闯此地。”洛轻铭借着烛光,看清面前女子的脸。
五官精细的像是巧匠琢的,清冷的有些仙人气质,只是眼神带了些野心,将这人送回尘世,下巴处有一颗小痣,添了丝风情,丝毫不觉突兀,反而多了份亲和。
总之一句话,这是位美人,还是位可以利用的美人。
“起来吧!身上有伤不宜久跪。”洛轻铭示意应青芜起身的同时命令侍卫收剑。
“谢陛下。”应青芜见侍卫收了剑,才缓缓起身,并悄悄地打量着面前的皇帝。
这......这真的是皇帝吗?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深情,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如沐春风,虽不似少年那般明朗,但也不像别人说的那般嗜血残酷。
一袭紫衣更衬得他皮肤白皙,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此时看起来却像个翩翩贵公子,应青芜竟看得痴了。
“这药给你,日后当心些。”洛轻铭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小瓶金创药,递到应青芜手里。
“陛下赏赐还不谢恩?”一旁的公公见应青芜愣神,连忙出声提醒,这一嗓子下去,应青芜又被吓了一跳。
“多谢陛下。”应青芜接过瓷瓶,指尖相碰的瞬间,她的脸逐渐升温。
“不打紧,你的名字很好听。”洛轻铭见应青芜的态度,接着乘胜追击。
“陛下谬赞,名字是家父所取,能得陛下赞扬,家父必然也十分欢喜。”应青芜只觉得自己心里小鹿乱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那小字呢?”洛轻铭继续追问。
“回陛下,民女无小字。”应青芜说着,垂下了头,她一个冒名顶替进宫的假千金,名字身份都是假的,哪里有什么小字。
“你若当选,朕赐你个小字如何?”洛轻铭一脸笑意的对她说。
“谢陛下,民女定不负陛下所托。”应青芜连忙叩谢。
“这都是天意。”洛轻铭扶起应青芜,提醒她有伤不必跪了。
应青芜有些感动,毕竟小户出身,对她好的人本就不多,如今得见天子,还待她这般好,她一定要牢牢抓住他的心。
“天色已晚你并未掌灯,孙德容,捎她回去吧!”目的达到,洛轻铭自是懒得多费口舌,直接让孙德荣送她回去。
孙德容领命,提着盏灯,叫应青芜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
“主子,这......”一旁的侍卫见四下无人,连声问洛轻铭。
“怎么了?”洛轻铭也不恼,想着王谗在他还是王爷那会就跟着,忠心自不用说,只是脑子不太好使。
不过多亏了脑子不好使,不然以他的性子早除了王谗,不会让他跟在身边。
其实洛轻铭有时候很孤独,这帝王之位不好做也就罢了,抬眼望去,现在还追随他的人,不多了。
这么一想,身边还有王谗一席之地,是件好事。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吗?”洛轻铭曾许过,四下无人时,还和之前一般相处即可,所以王谗对洛轻铭说话不用忌讳太多。
不过说话归说话,王谗见自家主子这样,穿着当王爷时穿的紫衣,荷包里备金创药的情景,猜到他想着程素衣,也不好多言。
“朕现在带着药,可她终是用不上了。”洛轻铭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程素衣闯进宫,看来真的是有些魔怔。
“主子说的哪里话,您这药不是给了刚才那位姑娘吗?”王谗哪里敢接话,直接转移话题。
“是啊!”洛轻铭感叹一声,然后便没再回答。
药是给了她,却是因为想利用她才给的,多可悲啊!帝王自古就没有真心。
“回吧!”见王谗不说话,洛轻铭大步的走出院子。
这温衣楼,是他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建的,一位是他的母妃温语裳,另一位是他曾爱过的人程素衣,巧的是二人都离开了他。
他偶尔会来看上一看,不过只是换上从前的衣饰过来瞧瞧。
说是从前,可又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