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端着食盒没注意看路,被任骄阳扶了下,整个人跌进任骄阳怀里。
“谢谢姐姐救我。”她起身时小声在人耳边说着,紧接着瞧见任骄阳的耳朵红了半边。
任骄阳轻咳一声,倒是少见的没有开口。
佩兰实在没眼看,索性拉着云雀去小厨房吃饭。
云雀不明就里被人拉走,又挣不开,只好随她去。
而柳莹和任骄阳其乐融融,丝毫不见之前的窘迫。
对任骄阳来说是最后的放肆,对柳莹来说却是新的开始。
她务必要抓住这次机会,不能让任骄阳跑走。
陨月宫的其乐融融,碧安殿并未沾染半点。
元安咳得厉害,一早伺候的时候直接被人拖下去。
“你们放开我!我是娘娘的人,你们敢私自动我?不怕娘娘罚你们?”她边挣扎边喊,自己的青云路才刚开始,不能因为小小咳疾便断送。
“陛下吩咐奴才们护着娘娘的安危,你如今病得厉害,在这儿待着万一冲撞了娘娘,还要连累我们。”带头的人正是王陆,他毫不顾及元安的吵嚷,话说一半就扯着胳膊把人往外拖。
春华在一旁瞧着,面上紧张得很。
她怕元安真是治不好的病,把病气过给娘娘,但瞧着王陆把人带走,心里又暗暗痛快。
王陆哪里怕温白荷受伤,他巴不得换个聪明的人来,要是放任元安胡闹,自己会受罚不说,顺带着旁边的小丫头跟着受罚。
他不经意间瞥了眼春华,目光交汇时也发现春华眼里的担心。
小丫头瞧见他时,迅速偏头不说,然后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摆。
他唇角微微上扬,察觉到时用力抿唇。
正是这须臾间,元安找到机会往前爬了爬,几乎要到春华眼前。
“娘娘,娘娘您出来救救奴婢,他们知道您格外宽宥奴婢,他们故意害奴婢,要带奴婢走啊!娘娘!”她在门口大声喊叫不说,只差一点就可以拍到门边。
春华没见识过这种场面,愣在原地推也不是拉也不是。
她瞧元安一副忠仆模样,自然不好意思把人推走,可她的确不喜欢元安。
就在此时王陆自己也没想到身体先行一步,扯着元安的衣领把人拖下台阶。
元安磕到了头,喊的更为撕心裂肺。
“娘娘!元安可以走,可元安走了,你身边没个帮衬的人,奴婢心里不安生,不过娘娘放心,就算奴婢离开碧安殿,离开您身边,奴婢也会为您祈福。”她胡乱挥着拳头挣扎,为自己争取时间。
王陆是练家子,哪里能被她轻易挣脱,自然死死的抓着元安。
元安眼见自己被人牵制,故意咳了几声,在王陆松懈之际拔下簪子刺进他的手掌。
王陆吃痛,捏着元安的手腕夺去簪子。
簪子落在地上发出声响,春华的心跟着颤了下。
元安再顾不得其他,又冲到门口喊冤。
这次温白荷被喊了出来。
她正在榻上睡着,听见声响带着帏帽慢悠悠的出门时,元安第三次被抓住,人已经拖到院子里。
“住手!”她看向元安时发现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衣摆处还沾着血。
而旁边的王陆正带人抓着元安。
她不喜欢王陆,觉得王陆故意为难。
旁边不作为的春华顺带着被瞪了一眼。
“她患了肺痨,奴才们是担心您的安全不得已为之,请您宽恕奴才。”王陆面上恭敬,心里瞧不上温白荷,出来说话完全是为了无辜的小丫头。
温白荷更瞧不上王陆,所以这会端起架子。
“她是本宫的奴婢,本宫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们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们比本宫还厉害?”她给春华使眼色,让人去扶着元安。
春华没动,她真的怕元安是肺痨症,自己倒是无事,只怕过给主子。
温白荷见春华愣在原地,更觉得人不堪大用。
“春华,去把人扶起来。”她命令春华走过去。
春华迟疑,想说的话最后也没说出口,缓缓往元安那边走。
元安知道温白荷来救她,这会倒是不急了,急得另有其人。
“您身子才见好,可不能再受风寒。”王陆赶紧开口,希望春华停下脚步。
他不确定元安什么病,折腾下去对他没好处,才不是担心面前走来的小姑娘。
元安听了这话倒是不乐意了,什么肺痨,她怎么可能得肺痨?
“主儿!奴婢冤枉!不过是近日天冷,奴婢受凉咳了几声,您可不能听旁人污蔑,让他们把奴婢带走,奴婢一心为您啊!”她趁着几人在原地等命令时,手脚并用往温白荷那边赶,连滚带爬的到人身边。
春华看着王陆的手掌渗血,犹豫再三最后折回,挡在温白荷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