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都在传,高二的不良少年和大提琴手恋爱了。
‘我就是说三井寿这样的人绝不可能从良,也许衫纪梓就是在图他是财阀独子吧。’
‘诶?!她看起来那么好相处,真想不到是这种人。’
‘他们早就同居在一起了,这种女人还真会装清高。’
三井寿生平第一次对过路人投来的轻视厌烦目光感到不舒服。
“喂!你们几个。”
德男没忍住,把走在前面说闲话的女生叫住,逼到墙角,“你们刚刚讨论的事情,是从哪个浑蛋嘴里散播的?”
女生们被这群不良吓坏了,只好应了招。
谣言出自于昨晚一年级的男生在附近住宅区看到他们两个的亲密接触,于是这个新闻今天就在湘北炸开了锅。
三井靠在天台的走廊边上,脚下好几个烟头,他侧过头,看向通道门玻璃窗中的自己。
他长发散乱,碎发堪堪遮住眉骨,虽是一身黑色校服,但怎么看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学生,通身透着骨子里的不良,他和她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等湘北的学生基本离校,漆黑昏暗的天台上几只乌鸦落在平屋顶的单坡。
“小三,抓到了! ”德男等人踹开天台的门,压着一个少年双腿屈膝跪在三井面前。
“喂,四眼男。”三井寿越过台阶,周身都盘踞着浓烈的戾气,于是一脚踩在少年肩膀上,他眉眼阴鸷,居高临下看着已经被打碎眼镜的男孩。
小男生肩膀骨头被德男他们碾得快要碎裂,蜷在地上哀嚎。
三井松开,掰着他的脸抬起来:“你敢再议论衫纪梓一句,我不会放过你。”
无援的少年牙齿都被染红了,嘶哑着声音求饶:“……三井大哥,我,我再也不敢了。”
三井面无表情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少年又跌狂的嚷起来:“我也是听过外校的流言,那群认识大哥您的街边混混,他们总说衫纪梓已经不是处女了。”
话音刚落,三井寿猝然暴怒,他眼底黑沉什么后果都不顾,一拳拳砸在少年脸上,想送他最后一程,被打得血沫飞渐。
眼看再这么打下去会闹出校园事故,德男冲过去抱住三井寿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他扯开。
“哪里的人?”三井在暴怒中冷声询问,“再敢这么说话别想活着出校。”
闹剧收场。
三井推开曾经常在的酒吧门。
他已经许久没有参与这一类活动了,铁男还奇怪他怎么会想着来,只是察觉到他心情不佳。
铁男抽了支烟递给三井:“没带小女友来?”
三井阴沉着脸,将桌上的那一杯喝尽了,玻璃杯敲在茶几上。
他垂了垂眼,呼出一口烟,低声:“有帮人在造她的谣。“
铁男一愣,回想起衫纪梓那乖巧温柔的样子,有些诧异。
他又点了支烟,将今天听到的事简单跟铁男讲了。
三井单手插着兜,倦怠地仰面靠在铁质椅子上,头顶的白炽灯刺的他睁不开眼。
“铁男。”三井忽然这么唤了他一声,“她被人造谣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为什么这么说?”
三井寿就这么仰面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声音很淡,“我是真的不愿让她受到伤害,可是往往却适得其反。”
铁男看着三井安静了许久,仿佛又看到从前那个,风发跋扈的少年。
“但她也得到你的保护。”铁男皱眉,“也从来没有对你提出拒绝。”
“我不知道。”三井扯着嘴角笑了下,过去种种迹象都在他脑海中浮现,练成了一条模糊不清的线。
他敛了笑声,“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就不该再开始,或许她又被我欺骗了吧。”
铁男没说话。
他继续道:“如果靠的太近她只会受制于我的影响,这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样子。”
三井想起了舞台上演奏的衫纪梓,也许今后会跟不良的牵扯一旦被大众公开,横溢的才华被遏制在流言蜚语中,一步步崩溃,最后走向那样的结局。
他的脑袋在酒精的作用下非常混乱,思绪如乱线团般理来理去。
那些他曾经去想,去在意的东西,一旦戳破摆上台面,就再也不能被忽视。
铁男:“既然不希望结局变成这样,你就要足够强大到能挡在她身后,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都由你来做决定,只要有情意在就没什么能将你们分开。”
“道理我都明白。”三井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里。
“……但我是认真的的喜欢。”他眼眶被晃得发红,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明亮的光线,目光没有焦点。
话音刚落,酒吧里走进来几个外校的不良少年,谈起天来没皮没脸,瞥见铁男一伙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