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被打败不是停下脚步的理由。
比起日本宫城那片看了无数次的近海海域,马尔德尔普拉塔海滩更值得他用剩余的岁月探索。
及川彻是很疯狂的人。
“我不后悔我的决定。”就像秋崎甜从不后悔只身前往白鸟泽学院。
这些话虽不能让白鸟游醍醐灌顶,可至少她听进去了。
走到门口,她和及川彻分道扬镳。
“白鸟,你原来的大学是在日本哪里?”及川彻在拉开门把手之前,背着身问。
这个问题莫名其妙的,白鸟游未曾预料。
她不急不慢地转身,看着男人宽厚的肩膀,坦坦荡荡地回答:“东京,早稻田大学。”
及川彻愣神的时间短暂,一秒不到便反应过来了。
“这样啊。”他只敢用暧昧的话结束对话。
这个世界太小了。
及川彻希望白鸟游能认识他的故友。
他和自己的故友已经很久没见了,这些年一通电话都没有。
当然,他不敢说出自己多余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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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日本时间早上六点。
星海光来被生物钟叫醒,他穿上拖鞋,拿起饭桌上的菜谱,做了简单的早餐,安安静静地坐在饭桌前吃得一干二净。他脑子里没有多余的想法,重复多次的晨跑成为习惯。从鸥台一年级开始,习惯已然是第二天性。
相对的,他习惯去打开手机就毫不犹豫点开和白鸟游的聊天界面。
固执的个性让他只爱白鸟游。
他问过自己会不会停下来,从此往后不爱这个向往自由的女孩。
答案是不可能——他爱极了这样的白鸟游。
星海光来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这几十天下来,她过得怎么样。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还是在电话与短信之间犹豫,最后选择用短信嘘寒问暖。
星海光来不敢,他考虑得太多太多,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躯都塞进白鸟游的人生。
他会在爱人面前露出胆怯。
这种猛烈的爱不及长野的那个雪夜。他时至今日依然记得自己发高烧还要硬撑着走到聚会地点,把那枚贯穿三年的雪花吊坠交给白鸟游。
-我很好哦,光来君。
-要好好训练!亲爱的世界第一主攻手!
看见白鸟游发来的短信,星海光来心里暖暖的。
他改变了一直以来的看法。
二十岁的星海光来发觉隔着屏幕的文字也是炽热的,只要心中有爱。
他一激动,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我过几天要去巴西了,说不定有时间能去找你。
白鸟游不理解星海光来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手头没什么编写工作,她很快回了信息:
-你有阿根廷签证吗?笨蛋光来。
星海光来不甘落后:
-我可以问问教练。
-哪有那么快给你办好的道理。
白鸟游的信息逐渐让星海光来不解,他皱了皱眉,接着看新的一条。
-我们会见面的,但不是现在,光来。
白鸟游发来一条语音。
这条语音属于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星海光来。
【光来在我眼里是很棒的人,不管是能见面还是不能见面,见到漂亮风景的时候我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你,什么都想告诉你。我对自己说,这可能就是喜欢吧。白鸟游做不到的事,就是放弃自由和你。】
他吃了这针镇定剂,紧接着回复了一条语音。
【你再不回来的话,长野就要下雪了。】
回忆太过致命。白鸟游当然记得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的日本正处于热辣散去,凉意袭来的八月,长野根本不可能下雪。
故意勾起他人回忆的小伎俩,白鸟游没想过星海光来会变得这般圆滑。
他想让白鸟游回来看的不是雪。
是他,是星海光来。
闲聊到这里就结束了。
星海光来要打包一些前往巴西个人必备的日用品。
白鸟游放下手机,拉开纯色的窗帘,眺望城市夜景。
南美洲末端紧跟时代的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是实实在在的不夜城,高楼大厦,栋栋灯火通明,月亮在庞大的世界里显得不堪一击。白鸟游想告诉星海光来,她想和他一起去阿根廷的乌斯怀亚,那个最南端的城市风景别致,依山环海,海浪与枯木无时无刻都在演奏曼妙的交响乐。
要不,再等等吧。
等她和星海光来见面,什么都好说。
白鸟游握紧颈上挂着的雪花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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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难预料离别后的变化是什么,再怎么聪明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