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盘怎能让一小辈给羞辱了去?他打直身板,抬起胳膊,手还没落下来他便被白歌一脚蹬在了地上。
他在地哀嚎,失了焰火。
白歌这一脚,多少有些私人恩怨在的。昨日他不过是在街上捡了一副关于虞堇堇和孟小鱼的画,后马不停蹄地赶回玄灵楼将此画分享给当事人,可结果呢,他脸上现在都是火辣的。
柳承意他是打不过,他也不敢打,若是得罪了,指不定哪天给他穿小鞋。于是,他只能找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来撒气。
旁边的柳承意抱剑靠在门上,咳了两声,提醒他适可而止。
白歌知他意思,遂将被捆的两人往前一推:“小老头,这两人你记得吧,画师。你们酒楼将他们作好的画在街上随意分发,老实交代,你究竟想干什么?”
管事看着两名画师,苦笑一阵,再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自知此事棘手,一个转首便往外冲去,嘴里大喊救命。
柳承意眼疾手快,一个抬腿动作门便合上,他移至门前,抽出半段利剑有分寸地架在撞来人的脖子上,以示警告。
管事惊得嘴巴大张,身体不敢再动分毫,半举的双手簌簌发抖:“郎君饶......饶命。”
“说!”此时的柳承意不仅是一张冰块脸,语气也寒得瑟人。
“说!”白歌学着柳承意的腔调,一声令下。
虞堇堇和孟小鱼静坐在旁,当起了听众。
“说......我说,我也是受人蛊惑,一时起了贪念!”
白歌脸色一沉:“何人蛊惑?说!”
“其实此画出自画师灵生,并非这二位画师。原本画理应在灵生那,可也不知何故,那日,有一名女子将画递我手中,说此画一传出,毕定会给酒楼带来莫大好处。我不明所以,她让我仔细看了画后才知,画中人虽亮眼,可桌上的盘中之物也不差,之后我便找了其他画师,赶制此画!”
“好个假手于人,巧借东风。你做此事之前,问过我的意思了吗?你为达目的,伪造画迹,故弄玄虚,又经过我同意了吗?”虞堇堇斥道。
孟小鱼附和:“对啊,当时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话及此处,两名画师接连抬首,望着管事,管事声音瑟瑟,手抖得越发明显:“毕......毕竟是临摹,哪能真如原画,有些偏差也是正常!”
“你方才说的女子是谁?”柳承意将他的话细下揣摩,注意到了这一点。
“她没说名字,只穿着一袭白衣。”
“可还说了其他的话?”
管事摇摇头:“没有,”但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利刃推进了毫厘,他忙又想了想,“对了,她好似对灵生很感兴趣。”
白歌抢问:“灵生在哪儿?说!”
“这我岂会知道?不过灵生是画师,很有可能是去牡丹画廊了吧!”
“牡丹画廊?”虞堇堇轻蹙蛾眉,这灵生,她定要去瞧瞧才好,“你记着,那些画若再出现在我面前!这酒楼你以后就别混了。”
“别混了!”白歌故作嫌恶,将字咬得狠狠的。
柳承意收剑入鞘,瞥了眼白歌:“此事尚待证实,看好他。”
白歌侧头翻眼,蔫头耷脑地回了个好字。
玄灵楼左面便是牡丹画廊,脚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虞堇堇三人行至画廊时,画卷气迎面扑来,时而清香,时而激鼻。室内人影幢幢,两面垂画,正上方两副巨形人画并立。左为头戴幕篱、置身丛林施法镇杀狼妖的白衣女子,右为手撩红色披风、屹立在硝烟战火之中的红衣将军。
虞堇堇还是第一次来这,白衣女子是谁她自然清楚,而这位将军……
虽不见其貌,但将军身上散发出的穷途无惧、万夫不当的英勇气魄却能莫名闯入人的心扉。
“那便是牡丹仙子吗?”孟小鱼眨眨眼睛,“那旁边的将军又是谁?”
“红衣将军你都不知?”旁边一锦衣男子以扇捶打他的肩头,“还来此做甚?”
孟小鱼侧一步避开他的捶打:“找人。”
那人笑道:“巧了,这里的人我都认识,你要找谁?”
“灵生,”虞堇堇面色凝重,“此人你可认识?”
“当然,”他打量着虞堇堇,嘴角扬笑,“小娘子可是画上那位......”
“灵生在哪?”
锦衣男子抿嘴一笑,将扇子指向临门处:“呐,那不是!”
他指的那处,恰有一名女子提裙跨过门槛,朝长廊走去,身形纤瘦,步态轻盈,气若幽兰。她步步深入长廊,身影一点一点为来往客卿所湮没。
本应陌生却莫名熟悉。
她是灵生?
那抹幽兰消失的刹那,虞堇堇心里空空的,似失去了什么,这种感觉驱动着她的脚步。
跟上去,跟上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