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闭上眼睛,闪过的画面都是和晁希有关,她也不知道,是因为音乐节上的他太过出彩?还是在武汉、在飞机上她早就被他的言谈举止所吸引?只不过,一想到允存以及妈妈的那些话,便不由的冷静下来。
还好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忙,税务局的工作人员过来财务核查,整个财务部办公室脚都站不开全都是账,她得笑脸相迎全程配合知悉检查;
同时还得当家长里短各种尴尬事儿的判官,比如营销部又炸了锅,吴广拓竟然把女孩肚子搞大,他当然不承认孩子是他的,女孩的父亲和哥哥直接跑到公司来讨要说法,要南珂给他们做主,终有一天她也要去面对这样狗血的镜头。
那一天她依旧忙到很晚,整个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值班的前台看到南珂下来说了句“蒋董再见。”
她点点头正往门口走着,坐在沙发上等她许久的晁希站起身来。
“南珂。”他轻声道。
“晁希,怎么还没回家。”几天不见,再见到那种被压抑的想念汹涌的在心头随心跳掠过,化作眼角微笑的一缕轻丝。
两人一起往外出,在短暂的旋转门后和一股清爽的晚风相遇,这是再好不过的温度。
“有事跟你说。”
“什么大事?微信告诉我就好,你等这么久,感觉很抱歉。”
“没有,我左思右想的觉得还是当面和你说比较好,白天你太忙了,去找了你几次都没成功。”
“什么事?”她心里有点柔软,他从来不亵渎对她的任何一件事。
“我的导师正在做一个重要课题,需要我回去帮忙,这个项目将来也会形成论文,到时候我就是二作,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也很有兴趣,所以想和你请一段时间假,当然公司要是有事情我也会尽量兼顾的,可以吗?”他不再像当初那样满眼的祈求,他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好,没问题,你一定可以做的很好,如果有需要帮忙需要配合的,尽管告诉我。”
“谢谢你,南珂。”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南珂想了下,“我正要去趟水月静安,顺路的。”
“嗯,那好吧。”
不知怎的,他也有点拘束,他们的相处本是舒服的,可今晚在车里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两个人似乎不谋而合的想要尽力避免着什么。
等到了洗衣生活馆门口,南珂停下了车。
“谢谢你送我,那我走了。”
“晁希…”她叫住了他。
“嗯?”他正要打开车门手停住了。
“那笔债务,我已经让法务去法院撤销了,财务也做掉了,你别放在心上了,和你妈妈也说说,让她宽心。”
他看着她的眼睛,在黑夜里仿佛闪烁着点点星光般。每当这个时候,每当她做出些牺牲,出于善良也好,由于安慰也罢,那窝藏在他坚强的躯壳下的心便被轻易击穿击垮,被她深深俘获,无关钱财利禄,无关名利地位,她那颗纯真的始终为他考量的心,像把火点燃着他对未来的希望。
“谢谢你,我真是…此生无以为报。”自己明明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或者雪中送炭的事,可她依旧坚定的包容照顾着自己,那种感觉,在心头久久不散。
她笑着摇摇头,“不用,力所能及,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他目送她离开,远远的看到她的车并没有进地下车库,那种感觉便更强烈了几分。
南珂好久没去过新房了,只是安排人装修、监工、保洁,好像只要不去看,就可以不承认那是婚房一样。
晁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好想努力,好想出人头地,好想能同样带给她些什么,把那个不能拥有的人当成信仰,为此驱使,他的一腔热血升腾着,那绝不是三分钟热度。
晁希不在的日子,南珂设计那边又恢复到很早之前的平静,只是有关他的记忆还会时不时被提起,在餐厅碰面时还会互相打听他怎样了,更有后知后觉的人讨论起来,原来那个男孩就是流云和月的一员啊。
自从那首歌小火了起来,晁希也有了热度,他每天起得很早,忙不迭的,为了心中的那个念头,在两条路上都走得很拼。
晁希曾经也是个善于从生活中发现和寻找浪漫的人,可现在已经不像从前,他没时间去欣赏哪朵云是什么形状,道路两旁又增加了哪些,没时间再在纸上留下自己觉得不错的词句,他现在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来不及,他心急如焚,他和无能为力做着抗争。
是的,他爱上了她,并且无法自拔,压在心底最深处不敢承认。
他多想成为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做她的港湾而不是臂膀,他想承载她所有的快乐和不快乐,想要成为她目之所及的骄傲,这辈子他还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情,所以才想为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