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时间:1988年-1989学年,佐伊普林斯一年级的寒假
【佐伊】
圣诞节假,在一场与母亲的难得的闲聊中,我得知了斯内普教授的生日是一月九日。
我几乎是倒抽一口冷气,“我现在准备礼物还来得及吗?”
“嗯?”
“给斯内普教授。嗯……作为感谢,毕竟我几乎已经霸占了他的实验室一个学期了,并且要继续霸占下去。”
“只是谢谢的话,我跟他说过了。这本就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不存在你们谁欠了谁,都是给工作室在处理事情。”妈妈埋头整理着桌上的一大堆圣诞节礼物——都是来自同事、业务伙伴、上游供应商和魔药使用者的感谢——随手拆出了一根看起来很贵的钢笔丢给我,“这个?”
“啧。”我毫不收敛的咂了咂嘴,“这种随手转送,是不是显得毫无诚意。”
“哟,霍格沃茨呆了半年,开始人情世故起来了。”妈妈的表情在一瞬间有点微妙,她手下没停,又拆出一套水晶魔药瓶,“他有圣芒戈的奖金和霍格沃茨的薪水,不缺你马上能拿出来的所有的普通货。你要是去定制也不是不行,我只能假设你也不缺钱,但是你没时间了。再说,这礼物的价值不重要,你有这时间纠结,还不如去写封感谢信。”
我抱着妈妈刚刚送给我的全年期刊合刊,把自己窝进了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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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
又是一年寒假过去了,新年的来临并没能给这群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崽子们的脑子里增添一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恰恰相反,两周的打雪仗、旅游度假、圣诞舞会、新年大餐往他们脑子里塞了足够他们反刍一整年的芨芨草——令这群崽子们总有本事在任何时刻,不分场合,不分主次,没有毫无预兆得犯各种蠢。
早上返校时熬的一锅生死水应该已经冷凝完毕,可以准备装瓶。我赶在返校晚宴结束的第一时间抄近路回到办公室。没曾想,办公室门口竟然站着一个小崽子。侧影有点熟悉,快走三步,才发现那个站在墙角里靠着照明火炬取暖,抖抖索索跺着脚的竟然是小普林斯。
“你的厚袍子在家庭聚会上被人吃了吗?还是把脑子和魔杖都忘在家里了?需要我让霍格沃茨特快专-门-跑一趟替你送来吗?”我皱着眉看着她只穿了冬季校服就往冰冰冷的地窖里闯。
“斯内普教授!找您有事。”这小崽子大概是压根没听清我刚才说的任何一个字。语气里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
“进来。”我抿了抿嘴,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随手挥旺了壁炉。“先洗手,去实验室帮我灌生死水。”
“好。上两个月查尔斯导师那边的研究员折腾出一款新的移液管,我已经跟他们沟通过,准备测试对不同粘度液体的兼容性,要是好用的话我们也可以用。”小崽子踮了踮脚,把手里抱着的一个包裹往门边书架的空档上一搁,转身进了实验室。
普林斯是我遇到的,让我觉得自己可以在她毕业之后安心退休的一个孩子,短短一个学期的时间——不,一学期都不到,只是两个月而已——早在十一月,我已经允许她独自去我的私藏货架挑选材料。开学不到一个月,她甚至已经帮我在Pomona的温室里种了一些极难人工繁育的沿街苜蓿草,这是在高阶魔药制作中经常要使用的植物——而且常常是现摘现用。这替我们省下一大笔科研经费。
我还记得她在一个下着大雨的下午,特地跑过来告诉我,沿街苜蓿草已经成功定植的消息。
“上周成功分株了,近五天长势良好都已栽活,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圆可以收割第一批,您如果有什么试验有先期步骤的话,还有32天的时间可以安排。”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记录本,孩子气的咬了咬舌尖,“我预计可以收割到120克左右,今后每个月都是这个数量上下浮动20克,根据季节,不出意外的话。”
我还记得自己当时对她说“很好。”,心理却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特地过来讨一个表扬,却镇定得仿佛只是去魔药店买了一瓶胡椒药剂,从她脸上,我丝毫看不出上游供应链束缚被打破的兴奋。
后来我才意识到,对于普通人来说,一辈子办成了一件就值得在晚年时期与孙辈们吹牛的事情,在她手上,那只是生活中再正常不过的一部分——有一条路,她想走,别人堵住了渠道,她想办法绕路、另辟蹊径、或是直接暴力疏通——她所有的好奇、执著以及接近强迫症的尽善尽美,成就了她所做的一切。虽然她现在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是我已经能够预见她在未来有极大的可能取得旁人不敢想象的成就。而最可怕的是,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可能得益于家庭的教育和查尔斯导师工作室中的实践经验,她平时做事又快又稳,整个人十分干练——尤其我们逐渐熟悉以后,她不自觉的颤颤巍巍的面对“上位者”的恐惧感消失了,啰啰嗦嗦长篇大论只说了一丁点儿重点的情况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