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曾和永恒交错
我们彼此孑然一身
滋生出我们不曾感知到的温暖」
期望已久的亲吻，还未落在充满渴求的双唇上，就已在梦境中消散。
林晓睁开双眼，耳边不远处是诺真切而低沉的音色。
“喂？……嗯……王教授？”
诺原本轻若游丝的起床音在接起手机的瞬间精神了不少。
“我没事，感谢您的关心。只是着凉了精神状态不好。今天中午就复课了。”
他甚至开始谨慎地使用敬语。
林晓起身，抱着膝盖缩在自己这边的沙发上开始用幽怨的目光盯着还躺在她对面的诺。
“喝茶？我……这几天没空。下周再陪您吧。”
被自己的授课老师约喝茶是什么体验？林晓开始在脑子里打着各种有的没的草稿。
“嗯，玲珑找过我了。我知道。我……下周会去的。”
诺显得有些为难，最终敷衍地挂断了手机。
林晓还是没放弃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诺。本来没有这通来电，她应该已经在梦里“生米煮成熟饭”了。
“抱歉，吵醒你了？”
“……”
见林晓一声不吭地瞪着自己，诺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什么，他只能认为林晓要开始发作起床气。
可林晓只是沉默幽怨地盯着他，诺只能在这个过程中接受林晓充满怨念的眼神，与她四目相对。
他并不知道对待一个产生起床气的少女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与辞藻，在书本上没有答案，在交际中也没有例子。如果只凭着自己的本心，他会乖乖地待在这里任由林晓撒气，他会默默地顺从着她的脾气带来的糟糕后果。
游以情很擅长承受。诺应当不是这样。
诺分不清这是“谁”得出的结论，这的确是他选择对现在的林晓采取的措施。所以他等待，所以他可以承受。诺与游以情都愿意在她面前屈服于这个选择。
“你扰我美梦了。”
“……”
“会让我觉得那个梦不该被继续，所以才会被打断，我很沮丧。”
“……”
这似乎不像是起床气。少女在很认真地烦恼着，那个被他打断的不明内容的美梦。她理智地阐述了自己生气的理由。
诺起身走了过去，坐在林晓身边，温柔地伸出手开始抚摸她刚从美梦中清醒过来的脑袋。
“总会梦见后续的，心有所想的话。”
“……”
林晓在这样温柔的抚摸下，忽然开始滋生出一份淡淡的自卑感。
少女的心有所想全是对少年的下流想象。与纯情完全不符的念头。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确实可以在梦中完善那些香艳的内容。
而清醒的这一刻，她只会发现自己最想要的是现实。
“我想把它变成现实。”
于是，林晓贪婪地说出了这个最真切的念头。
“那……一起努力吧。”
诺自然不会去窥视少女梦境的内容，他完全没有询问的打算。每个人的梦境都有自己的一把锁，就像是……带刺的玫瑰。
只需要守护玫瑰的盛放就好，并不需要去主动触碰那可能伤人的尖刺。
“好，我们一起努力吧。”
林晓对诺露出了清晨的第一个笑颜。
诺不由得也用笑容回应了她。
“我找到了绝对不会害怕的诀窍。”林晓一边半闭着眼享受抚摸，一边对诺提出了让他意料之外的信息。
“是什么？”
“不告诉你。你不是神吗？猜猜信徒在想什么？”
“……”
“想猜了？哼，不给你机会。我去洗澡吃早饭了。免得林蓝嫌弃我臭晕在驾驶舱里。”
林晓开心地与诺道别，消失在两人的会客厅。
诺被她的言语勾引得有些心痒，却也不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做出询问。带着淡淡的失落感，诺只能下线准备赶赴午间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