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洗了个澡后，林晓穿着回来路上在门口便利店买的浴袍坐在那架几乎挪不出给第二人空间的单人小床上。
且不论今晚到底能不能睡一块，她还得头疼自己会不会因为睡姿不好导致大姨妈侧漏。
真是命运弄人。
好像这两周就没能在现实中好好地温存过，总是要伴随着一些糟心的事。
夜色已晚，这个时间点能在这间小屋中做的事很有限。周六下午还有一场竞技淘汰赛要打，傻乎乎地在笔记本电脑面前通宵看视频似乎也不是好选择。
——事到如今，脑子里怎么还是只能浮出这些让人难受的消极打算？
也许没有这张姨妈巾的存在，今天的她也会沮丧得如此深刻。
林晓有点拿这样的自己没辙了。隐约得出答案的内心还在摇晃。
浴室内水声停止。
林晓还没在低沉的思绪中回过神，房间内唯一的光源就被掐灭。
自始至终游以情都没有说过今晚要做什么打算，现在他用行动做出表示。
在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的一片漆黑之中，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少女的躯体，带着她向身后倾倒。
紧密的拥抱让林晓心中堆积着的沮丧一扫而空。
林晓忽然觉得，搞不好自己也和游以情一样，是个“小气鬼”。
这种表达方式与他有所不同，即便是玲珑这样以竞争者姿态站在她面前的存在，也不能让她抱有郁结。
偏偏游以情对林晓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她逐渐被这份沉重的感情浸染的内心。
这个让人陌生的自己，让人不习惯的自己。
这样不安定的思绪也能是意乱情迷的一部分吗？
林晓没能给出定义。
黑暗中，他摩挲着少女的脸颊，伴随温热的呼吸一同贴近的，还有薄如蝉翼的轻吻。
额头，鼻尖，发梢，耳垂。
像以唇在描绘着不清楚的暧昧轮廓。
逐渐加深的力度还在可控的区间。
林晓分不清被注视着的是自己无法聚焦的双眼，还是微微张合的嘴唇。
他又刻意地停在了那个位置。
像终于鼓起勇气袒露心意的那一天一样，近在咫尺，让人想入非非。只是这一次的踌躇的理由却又不一样。
“这次……你又要等什么？”
少女的疑问像电流一样穿过身体。
他知道他不能更进一步。
应该说，无论有没有生理周期这个盾牌挡在前面，今夜的游以情都没有做过越界的打算。
这份巨大的克制现在竟然让他产生了迟疑。
小心机，意外，擦边，巧合。这些本来盘旋在脑子里的焦虑设计此刻在林晓的脑内化成一滩泡影。
她决定不给游以情这个迟疑与自我拉扯的空间，主动夺下了这个吻。
在近乎溶解一切心绪的热度中，林晓感觉到了他全心全意的接受。
答案一直都是肯定的，但远远不够。
黑色的影子与温热的气息在黑暗中纠缠在一起。
激进的少女仿佛要猛烈地扯断他一直用理智维持着的那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