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父亲的寝居与议事厅。”
跟随指引在议事厅找到了几具骸骨,进行了燃烧处理。
“伊莎贝丽的居所是哪一间?”
“母亲的寝居不在这里。失去记忆后,她不记得父亲的事,两人因此像陌生人一样分居了。”
“啊?”
林晓点燃了议事厅最后一具骸骨,在她自己的疑惑声中,又一轮新的过场动画开始播放。
议事厅里凝聚着的是贵族们的记忆。
为了让伊莎贝丽不在第一时间陷入混乱,国王海德将她安置在别处独居。尽管他一再对贵族与亲卫士兵们要求保密事况,这样的事实还是在窃窃私语中走漏开来。
这样的事实为伊莎贝丽魔女的身份增添了一份可信度——否则如此深爱王后的国王陛下为何会拒绝将她安置在自己身边呢?
将心怀鬼胎的巫师奉为智者的贵族们开始进言。
“我认为智者所言不无道理,只需要让王后恢复记忆,反驳的论调就会消失。如果不这么做,无论她是否被魔女替换了灵魂,都不可服众。”
“王后必须作为国之母象征,她必须为了民众找回自我。找回记忆是必要的一环。这也是为了证明……她是值得与您比肩之人。”
“难道失去记忆的伊莎贝丽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吗?她并没有丧失神智,她会拥有她自己的意志!”
海德的反驳声回荡在空旷的议事厅。
没有人对他提出抗议,同样没有人愿意附和这样一句没有保证的话语。
拒绝的意味,无形地弥漫在空气中。
“瘟疫蔓延的速度很快,就和流言一样。没有时间了。”
诺艾尔低沉的解说有一语双关的意味。
没有时间的国王与没有时间的王后。巫师的计谋并没有给他们任何缓存的空间。
大病初愈的伊莎贝丽没有知晓与自主选择一切的机会,海德也被议事厅送上了政治的火刑架。
走廊尽头是国王的寝室。
曾经是他和伊莎贝丽一同居住的地方,现在唯有苍白的灰烬。
里面自然不会有任何骸骨,因为他的骸骨正在祭祀之地等待猎者的终结。
“诺艾尔,你也希望伊莎贝丽可以走上魔法阵,恢复往日的记忆吗?”
“如果这么做能让她不再疏远我,我想我会愿意……”
身后的少年说出了他最为真切的愿望。
“我不想被母亲忘记。”
闻言,林晓无奈地转身叹息。
她伸手揽了揽诺艾尔的肩膀。
“谢谢你的陪伴,猎者。”
他柔声道谢。这样的一句话让林晓瞬间回想起水溪村那个哭鼻子的小男孩。
林晓又在国王的寝室中走了一圈。
当她触碰到书桌之时,幻影又铺了开来。
卸下了议事服的男人在书桌前,他抱着一本封皮精致的书,颤抖地哭泣。
“伊莎贝丽……我明明已经决定要将你送上过去的齿轮……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为何要再一次拯救我麻木不仁的抉择呢……”
海德几乎泣不成声。
“母亲一定是自愿站上魔法阵的,我看见了她顺从的微笑。”
诺艾尔注视着书桌前那个高大却脆弱的背影,低声对林晓说出他认知中的真相。
“伊莎贝丽当时已经知道了她的命运?”
“她将往昔的一切写在了她最爱的玫瑰花日记本里,读过记录后的她,一定是对父亲说了什么……”
林晓走上前仔细查看,幻影海德怀中拥着的笔记封皮上,确实有一朵艳丽精致的玫瑰花图案。
——这正是在黑魔法书阵眼中那个几乎看不清脸的长发女人怀中抱着的笔记。
原来这本就是伊莎贝丽的日记。
在黑魔法书的回忆录中,伊莎贝丽站在魔法阵眼中心,她一直望着阵外愧疚的海德,温柔而顺从地微笑。
没有记忆的她选择相信这个男人,所以她接受了那样的安排。
眼前哭泣的幻影海德相关的这份记忆的发生时间,应该是在施行魔法阵的前一天。
这样推测看来,也许是伊莎贝丽在那之前对海德说了些什么,并留下了自己的日记本,让海德为原本被议事会中决定下的事感到后悔。
可伊莎贝丽到底说了什么?她的态度是什么?她的寝居又在哪里?
海德房内除了哭泣的幻影已经没有其他可以探索的事物。
林晓纳闷地走出国王的寝室,在这间寝室的斜对面发现了一扇紧锁着的房门。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进不去?”
“这是我曾经的居所。母亲遭难后,我从这里搬离,房间也因此被暂时封存。”
“我要怎样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