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也在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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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鸿翎急使携宫里加急信送到骆煜安面前。
嵓侓寺记录存档后,骆煜安便带了阳离、南风、姜绰和霍冉四人,其余绣衣留在义牟县待命。
一行人又朝着延渊道【1】出发。
阳离充任斥候,前面带路。
“真的不用带你那影卫?”骆煜安策马上前,问华凌祁。
“哑奴都没带,带他做什么?”华凌祁骑着上次受惊的马,没再乘车。
“我没见过这么狂妄的人,一身反骨。”骆煜安说,“你跟着我,我教你如何驭下。”
“天下最狂妄之人,侯爷揽镜自照便知晓。”华凌祁坦然自若地说,“驭下不必了,我既无雄心壮志,要下属做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想要做大事。”骆煜安眯眼笑着看她。
华凌祁回头看了一眼,两辆马车跟在后面,颔首道:“侯爷,那两位若有闪失,别说大事,回中都都难。”
“你还想回中都?”骆煜安凝视她。
“回啊,差没办完就跑,这儿的狗链子扯得紧啊。”华凌祁指着白瓷似的脖颈,说。
骆煜安无声笑道:“不做狼,当狗了吗?”
“彼此彼此。”华凌祁眼中含波,柔声说。
骆煜安开怀大笑。
“侯爷莫不是喜欢二姑娘?”姜绰突然说。
霍冉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低声呵斥道:“听闻二姑娘十几岁就随镇北王杀敌,中都的贵女们都忌惮那一身血性。咱们侯爷厮混韵湘楼,温柔乡!喜欢那样的,侯爷莫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不成。”
姜绰摇头看破红尘,说:“老霍,老大不小了,为何至今都没娶妻?你自个儿清楚嘛?太笨。”
霍冉的铁拳就要伸过来,姜绰扬声喊道:“小南风,救命!”
南风耳朵灵,他们尽管压低声音,也被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侧身回道:“老霍,回头让侯爷带你去韵湘楼!”
“侯爷,韵湘楼好玩吗?”华凌祁歪头看骆煜安,问道。
“想玩?我教你啊。”
她似懂非懂地眸光,看向骆煜安心里一阵骚动。
“玩啊,听说楼里的小倌,容貌清秀,各个举世无双。”华凌祁单手握着缰绳,说。
“见过我,他们便是各个暗淡无光。”骆煜安浪荡地说,“看我就行,我比他们好看。”
“侯爷,这般自夸,莫不是要卖了自己。”华凌祁说,“我不缺好看,也没钱。”
这时,南风紧追而来,凑到骆煜安身边,低声道:“侯爷,二姑娘说的是啊,她身为女子,又这般美貌,该带一个白纱斗笠吧。”
从中都来沂州陟堤一路坐马车,倒没在意,如今她骑马招摇过市,诸多不便。
“长这样不能让人看了?”骆煜安眸光不离华凌祁,对南风说:“二姑娘若不愿意便不带。”
华凌祁愉快地笑了。
刚出陟堤郡的地界,一阵狂风刮过来,飞沙走石,迷人眼。
无觉的马前蹄扬起,掀翻了马车,无觉连带着怀里抱着的玄慈的骨灰,一同滚了出来。
此地左边是处断崖,不高,但摔下去肯定破皮流血。
华凌祁和骆煜安见状,从马上飞身冲向无觉。
但他冲劲太大,眼看着滚落下去,华凌祁眼疾手快,拉住他的僧袍,踩着石头借力,将无觉甩上去。
随后她觉得被人抱住了,紧揽着她的腰,护住她的头。
断崖尽是凸出来的尖石,华凌祁被护在骆煜安怀里,听到几声闷哼。
碎石中长出的粗壮的灌木挡住了他们。
华凌祁的脑袋后,感受着骆煜安微凉的手套里,宽厚柔软的手掌。
但是,骆煜安死沉,压在身上让华凌祁差点窒息。
骆煜安撑着手臂,两人鼻尖相对,说:“没事吧。”
华凌祁说:“这风有古怪,侯爷不打算起来吗?”
她眸光闪烁,柔柔地看着他。
那水光潋滟的眼,看得骆煜安心神荡漾。
骆煜安想: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可有时华凌祁连看他一眼,心里的欲|望草野疯长,狂势席卷而至。
“真不考虑跟我吗?”骆煜安执着地看她,露出危险的气息。
“跟着你?做什么呢?”华凌祁轻笑道。
“自然做让人愉悦的事情。”骆煜安哑声说,“你不是想问帕子吗?六年前我第一次入宫那日,你被打断骨头......”
地上好多血啊,当时怎么回事,骆煜安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觉得那血蛊惑着他。
他每当看着帕子,回忆自己的疯魔。
时常想,那是镜焲的执念么?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