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哪个人呢!”
“快看,屋门开着!”
“走!进去看看!”
钱彪一挥手,所有人都跟上去。
屋顶的茅草燃烧着下落,土胚烧成焦黑色,像个大火炉。
他们本以为会看到瑟缩在墙角的李乾。
谁知斜对着门的土墙上破开一个大洞。
钱彪愣了,“他出去了?”
燕飞点头,“事不宜迟,我们也赶紧离开!”
十几个人从洞中钻出去,外面的茅草被人踢开,留出一道缝,道路正前方,是李乾渐行渐远的背影。
“钱大,他是这里的人,认识路,不如我们跟着他。”燕飞提议道。
“好。”
李乾脚步很快,他们追上时已经身在林中。
燕飞好奇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十几个人灰头土脸的跟在李乾身后,等他回答。
“种地的。”
说完后,李乾转身,“你们不看地形吗,这里是山坡。”
燕飞猛地回头,只见十几名黑衣人正在往这边追!
“快跑!”
大家一窝蜂的跑进林子,钱彪给他们殿后,跑出去一段了,回头看到李乾还在后面不紧不慢,“兄弟,你不逃?”
“正在逃。”
彪悍如钱彪也忍不住嘴抽,“他们要追上来了!被他们抓住就得死!”
李乾毫不在意,“他们确实该死。”
若是其他人这么说,他只觉得他可笑自大。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让人可信。
黑衣人越来越近,钱彪着急的往回走了几步,。
“那个穿绿衣服的人是你的人吧。”只有他喊他的称呼不一样,而且比其他人亲近。
钱彪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他叫燕飞,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我帮你们摆脱他们,你把你的好兄弟借我使一下。”
“啊?”钱彪虎摸自己的脑袋,跟掉进雾里一样。
领头人大手一挥,“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又是这句话。
李乾攥紧拳头,满眼狠厉。
“小心你后——”
李乾偏头躲过长剑,反手一拳,那人直接吐着血飞出去。
“面……”
“这是交易,答应,还是不答应。”
说完又是一拳,又有一个黑衣人飞了出去。
钱彪内心纠结,凭他走镖多年的经验来看,他绝不是普通人。
可他拿不准他想做什么,万一要了兄弟们的命怎么办?
“好,我同意,但你不能乱来!”
李乾但笑不语,蓦的转头,自上而下的压迫感让对面十几人胆寒。
“你,你要干什么。”
“一起上!”
“大哥!你怎么还在——”
“这是……”
他们跑出去很远,发现钱彪没跟来,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回头找他。
谁知道他们看到的是一个个人被捶上天,哀嚎一片。
燕飞蹙眉,“钱大,这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做了个交易,他帮我们摆脱这些官兵,我把你借给他。”
燕飞点点头,猛地抬眼,“什么?把我借给他?”
“大哥糊涂啊!他说摆平就摆平,怎么可能!
“我们又不是打不过,可他们跟官府是一伙的,还会被抓到啊!”
问题就在这儿,逃了还会被逮住。
不跑就要被灭口。
十几个黑衣人昏死过去,李乾打完后甩甩手,转身道:
“我说的摆平,是让你们安全回家,你们不想见自己的家人吗?”
这话是实打实的戳中了所有人的心。
“臭小子,别以为你厉害就能乱说话,这里谁不想回家!”
“两年前,我从池州到淮州送货,路上被他们劫走,至今没回过家,我家娃儿才两岁,我连他们母子过得怎么样都不知道!”
“老子踏马的来了三年了!当初跟大哥一起押镖,镖被劫了,人也被绑走,我们连在哪儿都不知道!”
燕飞更在意刚才的话,“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乾挑眉,“我说过,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要听我的。”
大家面面相觑,不想将自己的命交到一个刚认识的人手上。
可是他们别无选择啊。
钱彪豪气道:“兄弟们,咱们被他们压榨的够久了!也该干点儿正事了!搏一搏!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
“听大哥的把。”
“好!我们听大哥的!”
另一头,傅仕仁在县衙里踱步不停。
那臭丫头到底知不知道昨晚的事?
要是真的知道了,一定不能留!
想着自己在这个小县城龟缩了十年,傅仕仁眼神越来越很。
他吹了个口哨,一只白鸽飞了进来。
写好纸条后,他放飞鸽子。
挡我路的人都要死!
贾似道从后堂出来,没了之前的嚣张。
“傅大人,刘大必死无疑,我的任务完成了,该付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