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良久。
秦青率先开口:“是不是有什么不能明说的,难以启齿的过去?类似说了就得死的那种,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嗯?”
她的目光澄明而坚定。
好像在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
李乾颤动着眸光,他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把他所有的事告诉她,好的,坏的,危险的。
对他来说,这些事比命重要,比金钱权力重要。
“其实我是个——”
砰—!
门被踹开。
几名衙差冲进来,列在门口两侧。
接着,傅仕仁和贾似道前后进门。
李乾第一时间将秦青拉到身后。
贾似道扫了一眼后抬手下令:“经查证,李乾没有任何地方的户籍记录,黑户无疑,把他抓起来!”
“慢着!”秦青拾起桌上的户籍申请甩到他们跟前:“看清楚,我们已经申请了,是县衙不给通过,所有的条件都满足却不让落户,我们还没有告你们渎职,你们却来抓我们,您不觉的太好笑了吗?!”
贾似道一噎,眼神有些飘忽。
显然,他没想到秦青会这么说,也没准备好怎么回答。
傅仕仁冷哼上前,拿过秦青手里的状纸后,轻蔑的扫了一眼。
他满不在意的撕碎状纸,扔到秦青一侧,正对李乾的胸膛。
“大齐律法规定,新官上任后,必须要彻查当地户籍,并造册修书。我们是按照规定办事,他有什么异议可以去大牢提。来人,带走!”
“你——”
李乾拉过她,“好了,跟他们讲理干什么。乖乖等着,我很快就能回来。”
“不能进去,刘大那么壮都被打的那么惨,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她不能让菜刀刘的经历在他身上上演!
“你男人皮糙肉肉,不怕打。听话。”李乾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大手滑落至脸颊,宠溺的捏了捏,“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带走!”
两位衙差想上手押人,李乾冷目一横,不怒自威,令两人却步,求助的看向傅仕仁。
傅仕仁摆摆手,两名衙差如释重负的退下。
走到门口,李乾回过头。
秦青瞬也不瞬的跟他对望。
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对他来说像是隔着万丈深渊。
他的目光里满是留恋和不舍,强迫自己迈步离开。
秦青攥着拳头,咬牙不语。
傅仕仁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临走前他又退回来道:“啊对了,你想告我们渎职是吧?那你得去州里告,从这里到池州城,少说一个月,快则十几天,祝你成功。”
他冷笑着离开。
呼噜和蛋宝愤怒上前。
“老大,他们还没走远,我去拱死他们!”
【我去用舌头吐缠死他们!】
虽说它很气李乾抢了主人,但再怎么说都是跟他们一条船上的,岂有让别人欺负的道理!
秦青仍攥着拳头咬着牙。
好一个傅仕仁,当着面带走她的人,还敢放狠话。
此仇不报非君子!
“不!那样太便宜他们了!”
【主人,你想到办法了?】
“办法有的是,但要挑一个让这俩玩意儿最难受的!”
“蛋宝,你现在去一趟县衙,只偷听,不干事,千万别冲动!”
【蛋宝明白!】
“老大,我呢,我做什么?”呼噜抬了抬前蹄,期待的看着她。
“你回南阳山摇人。”
“摇人是啥意思?”
“就是把你的野猪小弟们都喊下来。”
“这样啊,那不是应该叫摇猪吗?”
“爱摇啥摇啥,记住了,明早带着它们去集市捣乱,切记,不能伤到任何人,也不能破坏任何东西,跑两圈示威就行,只要县衙的人一出现,立马跑路。”
“呼噜明白!呼噜一定会完成任务!”
这饭也吃不下去了。
秦青凭着记忆敲响白青云的门,他穿戴整齐,完全没有入睡的样子,想来是听到了动静。
门一关,白青云斟茶落座。
“秦姑娘请坐。”
“刚才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秦青落座,单刀直入。
白青云淡淡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过问你们的家事。”
“不!你必须过问!”
白青云捏着茶杯,动作一滞。
秦青严正道:“有一点我要先承认,之前我觉得你有所隐瞒,所以处处提防,抱歉。”
“人之常情,无需抱歉。”
“得抱歉!你是官,我是民,现在又有求于你,白公子,不,白大人,希望您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白青云无奈一笑,似乎早有预料。以她的本事,确实藏不住。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她这犀利直言的本事。
“你就这么确定我是官?”
“或许有人会闲的没事干,专管别人的闲事,也或许有人善良到用宽仁平等的目光看待所有人,但这两者加起来,只能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
她老觉得他看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