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鼓点敲得在场的人悲叹不已,秦青亦是沉痛的闭上眼。
“阿弥陀佛,你也觉得他太惨了对吗?”小智满目悲怜。
“是啊,好惨啊……”怪不得没提醒,这是个连环任务啊!
李乾已经对她这股热心肠见怪不怪了。起初他觉得她有点儿滥好人,连小鸭子都救,还经常因为帮助别人而置自己于险境,可相处过后他发现,她做事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吃一点儿亏,还很记仇,虽然但是,她跟刘大没什么交情啊。
鼓停了,县衙的门开了。
一名衙差走了出来:“你就是把鼓敲烂了也没用啊,县令没有,县丞不在,哥几个又做不了主,有功夫在这儿喊冤,还不如雇几个帮手抓凶手,只要你有证据,我们肯定把凶手关了!”
刘大提着鼓槌怒道:“俺家就三口人,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更没得罪过人,俺爹死了,那毒妇又不见了,凶手肯定是她!大哥您就行行好,将那毒妇抓捕归案吧!”
“是啊衙差大哥,凶手明摆着就是那个毒妇!”
“菜刀刘凶是凶了点儿,人品信得过!”
“对啊,你们就帮他一把吧!”
人群往前一涌,激愤喊冤。
不得不说,南阳县的民众是真的古道热肠,抓人贩子的时候是这样,闹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更是。
呼声越来越高,衙差愈发为难。他是地道的南阳县人,吃过他们家的猪肉,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他只是个打工的,真的做不了主啊!
“何人在此状告!”
众人循声望去,好似看到救星一般。
“是傅大人,傅大人回来了!”
“太好了,终于有人主持公道了!”
傅仕仁,南阳县县丞,身形清瘦,目光锐利,一身蓝衫,背着手漫步而来。
他已在南阳县任官十年有余,历经好几任县令,比起县令,南阳县的百姓更信任他。
刘大扔下鼓槌,激动的跑下去跪到他跟前,“大人!潘氏毒妇害死俺爹,还想下毒害死俺,要不是俺刚好被人救起,躺在地上的就是两具尸体了!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呐!”
刘大不傻,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怎么中的毒了。
越想越可笑,三年前他去青阳县办事,看到她落难街头,饿的只剩皮包骨,便心软把她买回家,他一介屠夫,不指望她跟他做什么夫妻,好好照顾他爹就行。
哪会想到他是引狼入室,间接害死了他爹!
衙差迎下来行了个礼,“大人,您看这……”
傅仕仁微微抬手,掠了眼刘老爹的尸首,正色道:“将刘老爹抬入衙中,交由仵作验尸,一切等结果出来后再做定论。”
“大人,凶手必是那毒妇,您就下令抓捕她吧!”
刘大目眦欲裂,额前青筋毕现,看得大家哀叹不已。
然而傅仕仁面色不改:“本丞只相信证据,验完后必会秉公办理,你先回去吧。”
“可是——”
傅仕仁摆摆手,转身进了县衙,接着便有两名衙差抬着刘老爹的尸体进去,砰的关上了大门。
“老刘你还是先回去吧,在这儿跪着不是那么回事,倒不如回去等消息。”
“对啊,衙门办事也得走程序啊,干着急也没办法。”
“放心吧,傅大人办事一向可靠,定会还你公道!”
“……”
人群渐渐散去。
刘大仍在地上跪着。
“刘大哥,你还好吧……?”
身前落下三道黑影,刘大闻声抬头:“你,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秦青摸了摸鼻子:“来办点事儿,刚好路过。”
县衙坐落在最东头,除非是去衙门办事,不然不可能路过,但刘大心情沉重,无暇顾及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自嘲的笑了笑,道:“咱算是想明白了,那毒妇想害死俺们爷俩,没成想俺会被你们救下,呵呵,我这是引狼入室了啊!是我害死我爹啊!爹!孩儿不孝啊!”
这种时候需要发泄情绪,最好不要开口。
喊了一会儿后,由李乾和智同扶着菜刀刘回了铺子。
刚进后堂,他起身抱拳道:“俺是个粗人,这辈子只会杀猪卖肉,这两天二位一直帮俺,俺真是——”
说罢他跪下猛磕三个响头。
“待俺给俺爹报了仇,必上门感谢二位的大恩大德!”
这次跪的猛,没来得及拉住。
秦青朝李乾使了个眼色,他面无表情的过去拉起他,还淡淡道:“以后别跪了,折寿。”
秦青嘴角一抽,什么折寿,你又不是人家老爹,她也不是他老母,分明是懒得扶。
见他情绪稳定了,秦青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就是哭破喉咙,敲烂县衙的鼓也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省着力气应对过几天的堂审,还你爹一个公道,还记得那天药房的事吗,冲动是魔鬼啊。”
“你说的没错……冲动是魔鬼……”刘大紧紧攥拳,眼神早就被恨意裹挟。
秦青知道现在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就没再多说。
忽的她想到一件事:“这样吧,你要实在忍不住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