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沐相较于兄长,明显更好面子。
因此,苏婉在自家院子见到了这位传闻大有出息的二伯。
因为在府城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且大女儿嫁到府城,全家也搬到府城住,虽说只是租了房子,但苏长沐无疑是这个时代的成功人士,不靠庄稼看天吃饭!
因此,苏家村很多人都极其羡慕苏长沐。
“桃花,听说你改名了,要二伯说这名儿······”苏长沐进院子见正在拌鸡食的苏婉,就开始说教。
“二伯好!”
“二伯好!”
杏儿安儿挤到二伯面前热情地打招呼。
苏长沐不得不中止话头,从袖袋里掏出两块糖塞给两人,“你爹呢?”
杏儿安儿欢欢喜喜接了糖,说道:“在隔壁。”
苏长沐抬脚转身出去。
苏婉对杏儿安儿眼巴巴打招呼要礼物的行为不喜,不过她没立即说,带着杏儿安儿去川地。还没出村口,就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很是急促,连忙拉着两孩子站在路边。
张康毅赶着马车转弯,刚准备挥鞭子,就见三人惨白着脸挤在路边,挥舞鞭子的手顿了一下,马儿放缓速度。
“康毅叔!”杏儿安儿看清人打招呼,苏婉也跟着叫人,换回一个面无表情的点头。
一路上,杏儿安儿讨论着高头大马,远远见地里有两人连忙跑过去。
苏婉看到张芳也很惊讶,“芳芳姐,你怎么在?”
“哈哈,我早晨就来了。”张芳爽朗笑道,她是张氏专门叫来除草的,每天十五文工钱。
苏婉将风筝放飞交给两小的,凑到张芳跟前低声道:“出来时见到你小叔了,赶着马车好凶啊!”
“啊,我小叔这就回来啦!”张芳很是惊讶,抬头见远处的人都忙碌着,跟张婶子也离大老远,低低道:“我小叔早晨去隔壁安河县,这几天安河县有大集。”
苏婉了然,原来是去隔壁县赶集了,可回来的也太早了吧!
张芳见她神色就知没听懂,不过也没多解释。
苏婉剜荠菜,张氏、张芳除草间隙见到肥嫩的荠菜也会专门挑出来,因此,下午太阳快落山时,苏家川地全除完草,而苏婉也收获了一篮子荠菜。
回家的路上,杏儿拿着风筝仰着头问道:“娘,大伯家搬去府城了,咱家什么时候也搬去府城?”
张氏脸色一变,对上小女儿天真的脸,呵斥的话说不出口。
苏婉连忙说道:“杏儿想去府城了,那大哥放假的时候咱们去接大哥。”
晚上帮杏儿安儿洗脸洗脚后,苏婉宣布了一个令两人伤心的消息,明天不能吃糖了!
杏儿安儿先是一惊,继而眼里蓄起泪水,只是两人知道苏婉的规矩,没哭出声。
安儿哽咽道:“二,二姐,为,为什么,不,能吃?”
“因为你们今天多吃了呀!”
安儿想到那是二伯给的,急忙道:“可那是二,二伯给的。”
苏婉将两人抱上炕,慢慢解释。
她给杏儿安儿定的量是每日两颗糖,早晨一颗中午一颗,但今天中午两人不仅吃了家里的糖,还吃了二伯给的糖,最关键的是,两人明显知道二伯来总会给糖,因此打招呼后眼巴巴看着。
这种习惯很不好,就像家里来客人,主人家小孩眼巴巴盯着客人带的礼物。
因此,苏婉决定将两人这个习惯改过来,以前可能大人没注意,也可能是觉得无可厚非,但苏婉不想两人养成这种坏习惯。
听二姐说完,安儿抹泪,“那,那问,二伯好,好后,要做什么?”
“可以说请二伯进屋里坐,或者帮忙搬凳子,问好后眼巴巴盯着要见面礼是很不礼貌的,你们想想,若是以后长大了去别人家,刚进门小孩子就像你两对二伯那样,万一你们又没带东西在身上,是不是很尴尬?”
“尴尬是什么?”杏儿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满脸天真。
“就是很不好意思,很羞愧,没给孩子带礼物但人眼巴巴看着,你们想想,是不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梨花在一旁听得失笑,“他俩还小,长大慢慢就懂了。”
杏儿站起身信誓旦旦,“不,不用长大,现在就懂了额~”说话还打着嗝儿。
“真乖,不忙了姐给你们包荠菜饺子吃。”
教育孩子,就得给一棒子再给颗糖,不然光凭说嘴记不住。
此时,东屋苏长青也跟妻子说话,“我明天去姚庄一趟,志刚这房子要早早起好。”
张氏一惊,家里因为婆母是续娶,且娘家是山民,与自家关系不大亲近,只年节走礼,其他时候很少上门,“会不会惹大嫂娘家生气,到时爹也不好说话。”
大嫂娘家与大伯舅家关系好,那可是志刚的亲舅舅、亲舅爷,与李氏这边的娘家兄弟侄子关系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