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意识清醒时,只觉得浑身酸痛,翻了个身准备再眯一会儿,惊觉不对。
被子的味道很陌生!
她睁眼被眼前黑漆漆的东西吓一跳连忙后仰,看清差点撞在上面的黑漆漆东西是个木箱,苏婉松了一口气。
双手互搓揉了一把瘦小的手掌,苏婉趴在撑开的窗户上看。
大大的院子中有菜圃,老母鸡带着小鸡仔在菜圃篱笆外的地上叼啄,院门口处有一棵粗壮的大树,树下,两个小孩子坐在地上玩儿。
也不知是察觉到还是偶然,其中一个孩子忽然回头,看到她高兴道:“二姐醒啦。”说着往屋里跑。
苏婉一惊,她恐怕得露馅儿,这里人说话不是普通话,应该是方言,口音很重。
小孩子跑进屋,也不顾身上的土尘就往床上爬,苏婉连忙拉住人拍了拍身的土,将小孩儿抱上床。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不是床,是土炕。
小孩儿伸手摸她额头,奶声奶气:“二姐不热了,二姐好啦。”
见后面跟进来的小孩眼巴巴站在炕前看着自己,苏婉主动下炕,帮忙拍打了衣服上的土,让两个孩子并排坐在炕沿上,竟然是龙凤胎。
她学着口音磕磕巴巴说道:“姐,姐,不,记事儿了。”
小女孩儿眨巴眨巴眼睛,放声嚎哭:“呜啊~,姐······”哭着扑到她怀里,小男孩儿也跟着哭。
苏婉很喜欢小孩儿,但两个小萝卜头同时在自己怀里哇哇大哭,她还不能出声安慰,这感觉,头都要炸了。
“不哭,姐姐没事。”将两人揽在怀里,苏婉用普通话安慰,可惜,两小孩儿只顾着哭。
“杏儿,安儿,咋哭了?不是让你们在院子玩不要吵你二姐吗?”屋外传来女声。
苏婉准备抱两小萝卜头出去,才发现她高估了现在的自己,三头身抱两个小孩子,实在做不到。
梨花进屋就见大妹抱着两个弟弟妹妹,弟弟妹妹哇哇大哭。
“咋又哭了,是不是吵醒你二姐了?”梨花抱起两人掂了掂,放炕头摸苏婉的额头,“大妹,咋不好好躺着,是不是杏儿安儿吵到你了?”
苏婉摇了摇头,面前的女孩看样子十一二岁,面色微黑,但眼睛明亮,配着两个酒窝,若是脸颊上长点肉再白一点,就是妥妥的国泰民安脸。
“大,额,大姐,儿,二姐,脑、额嗯,脑子坏了。”杏儿呜呜咽咽说道。
梨花一惊,拉着苏婉上下看,“胡说,你二姐好好的,听谁胡说的,看姐不打烂他臭嘴。”
苏婉尴尬地低头,她是脑子没坏,但芯子换了个人!
“姐,我,忘,忘了以前的事儿。”
她这一开口说话,就露馅了。
虽然苏婉尽力学着这里的口音,可这不是一下两下能学会,而且,梨花可是已经十二,都已经是定亲的年纪了,一听这瘪嘴的话立马察觉不对,抱住妹妹的脸细看。
“没问题啊,也不像村东头的大柱。”梨花见大妹眼珠灵活,也不是傻不愣登的样子,嘀咕。
半响,迟疑道:“真不记事儿啦?”
苏婉只得点头。
灶台里面柴火噼啪作响,苏婉盯着炽热的火苗发呆,她身边依偎着两个弟弟妹妹,原身的大姐梨花在和面准备做午饭。
梨花本来还不太相信大妹不记事儿,但看到大妹连火石都不会用,是彻底相信大妹生病脑子烧坏不记事这个事实了。
苏婉也很懵,电视上古人生火苗都用火折子,虽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看着很神奇,拿出来吹一吹好像就有火星了。
哪想到,这里比钻木取火强一点,击石取火!
想到窗台上两个黑漆漆的类似鹅卵石的石块,苏婉叹气,还能回去吗?
击石取火的时代,还是说方言的小村庄,封建迷信重男轻女思想盛行,真的不适合现代人生存呢!
万一哪天被察觉异常,不得被当个妖孽架火上烧?
梨花边做饭边说话,话里话外都是给不记事儿的大妹说家里情况。
苏婉有一搭没一搭回应,见灶台里的柴火烧的不多了,添一两根。
“大姐,二姐是不是好不了了?”才五岁的杏花问道。
梨花笑着呵斥:“瞎说,你二姐好好的,这不都帮大姐烧柴火嘛,哪里就不好了。”
午饭是面条,在苏婉印象里,这灰扑扑的面条应该是最受养生减肥达人追捧的粗粮面条,也不知道是什么面,吃起来口感稍微有点糙,配着水煮菜,寡淡到无滋无味!
苏婉吃了少半碗,让梨花自己吃,她照顾着两个小萝卜头吃饭。
梨花见大妹吃了一点点,想到舀饭时大妹说不饿,眼神在空碗上转了转,“大妹,你在家带杏儿跟安儿,我去给爹娘送饭。”
苏婉点了点头。
梨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