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用来遮挡的手和衣衫，她不由得怔住了，在他的肩头、手臂、腰腹部以及背部，有十余处深深浅浅的青紫。
“你跟人打架了？而且还打输了？”她本意是出于关心，可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揶揄。
白言朔直接被气笑了，忍不住回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输了？”
“赢了能伤成这样？”杜若蘅不留情面地反驳，说着将他的手拉到面前，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而且你的手指关节没有擦伤，也就说明你基本上是单方面挨打。”
“……”被戳中痛处，白言朔忍不住轻哼一声，“你什么时候学会推理了？”
只见身下的人听后亮出一副“不愧是我”的表情，得意地显摆，“柯南、神探夏洛克、神探伽利略，我刷了全集，怎么样，不错吧？”
“嗯，不错。”
听他顺着她说，脸上流露出些微的挫败，杜若蘅又不免有些心疼，凑上前去轻吻他肩头的伤口，“以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再受伤了好么？”
闻言，白言朔忍俊不禁地笑出声，闷在心里许久的阴霾和郁气瞬间烟消云散，“知道了。”他如是说。
……
飞机落地滑行时，杜若蘅睡眼惺忪地醒来，只见身边的男人正慵懒地斜靠在座椅扶手上，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
“这次有和帝企鹅跳舞吗？”他打趣道。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梦中的情景，“没有，这次是和北极熊一起吃烤鱼。”
话音未落，过道另一边传来黎天青小声的询问，“蘅姐，白先生，我们一会儿去哪里啊？”
白言朔听后转过身，倏地扬起嘴角，“去吃烤鱼。”
三人寻到一家评分比较高且还有包间的店子，点了香辣和豆豉的双拼，刚刚结束了长途飞行，杜若蘅本来感觉有点累，但此刻嗅到烤鱼的香气，仅有的疲惫也一扫而光了。她一边大快朵颐，一边不忘向黎天青了解更多她被骗的细节。
据黎天青所说，当初莎莉哄她去拍摄东京时装周的预热海报时，她原本是心存疑虑的，但对方一个劲儿地求她，说是因为杜若蘅临时有事赶不及，两人的剪影又比较相似，才让她帮忙顶替。
不成想那就是个蓄谋已久的骗局，而且在最终公开发布的海报中，根本就不是先前说好的剪影，黎天青的侧颜清晰可见，这直接导致了她之后被全网黑的恶果。
杜若蘅听后气得咬牙切齿，她下意识地猛拍桌子，吓得黎天青手中的烤鱼都掉了，溅起的汤汁飞了三人一身。
“……”白言朔无语至极，怼了她一句，“你激动什么？”
她却毫不在意地一把抓住黎天青的手，邀请道，“跟我们一起去复仇，为你所爱的汉服正名。”
黎天青不明就里，但仿佛被眼前人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就这样，巴黎时装周炸场小队又添一员干将。
饭局即将收场时，白言朔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犹豫地望了一眼身边人，才将电话接起。
下一秒，对面传来孟绮华的声音，只听她兴冲冲地说，“林大师总算是约上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我一会儿发你。”
“好。”
而后又听她得意地笑，“老白，这次你要怎么谢我？”
白言朔考虑了片刻，回应道，“你之前看上的那套骨瓷，我可以忍痛割爱。”
“真的吗？那你有点亏啊，用古董来换一次会面。”
“不亏。”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杜若蘅身上，看她一脸疑惑的表情，他不由得扬起嘴角，“菡萏未来的发展还要仰仗孟会长的提携，这点古董又能算得了什么。”
对面听了不禁嗔怪道，“你又说这些场面话做什么？”
白言朔不予回应，只无声地笑笑，古董再贵重也是死物，哪里比得上活的人脉有用，一切他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