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医官眉头越皱越紧,林淙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左右手轮换着号脉足有两盏茶的时间才移开手。
林淙小心翼翼问道:“她……她没事吧,毒可有解?”
老医官慢吞吞地摸着半白的胡子:“这……毒还好说,方才公子你及时吸出一些,并未扩散,待我配下的解毒药再养些时日便会痊愈……”
“那她为何还昏迷不醒?”
老医官一时张口结舌,他号脉那么大半天的原因也是在此,那姑娘一乍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久了脉象中却隐隐透着古怪,他自诩医术不差却还是没诊出个缘由。
“这……可能是姑娘家身体虚,晕个一时半刻也是有的,待我开些方子,你们按时给她喂服,想必过些时候就能醒来了……”
林淙看向姜白若有所思,对老医官抱拳道:“多谢了,”
老医官赶紧回礼:“客气了”说罢他背起药箱,林淙将他送了出去。
院中沈云溦正不断数落着妹妹和萧綦,沈宁溦哭肿了眼,萧綦也是眉头紧锁。
见他们出来沈云溦收敛了怒气,问道:“怎么样?人没事吧?”
老医官将刚才的结论又简单重复了一遍,沈云溦听后松了一口气,:“辛苦赵医官了。”
一旁的侍女极有眼色,立刻将准备好的钱袋递到了赵医官的手中
“哎呦,大郡主这可太多了。”医官嘴上推辞,拿着钱袋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云溦道:“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赵医官勿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赵医官满口答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今日只是寻常出诊,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
沈云溦松了口气,遣小厮将医官送了出去。
处理完医官的事,沈云溦瞬间变脸,对沈宁溦道:“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宁溦眼睛向房中瞟了一眼,支支吾吾道:“大概就是萧綦哥哥说的那样……”
“什么?真的死了人?”沈云溦震惊之余将目光投向林淙。
林淙听罢心下了然。
他赶过来时那二人都已死了,王晏更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被他那群狐朋狗友拖回去的时也一直未醒。恐怕萧綦认为那二人是死于林淙之手。
事已至此,他也无法将姜白再卖出去,只得认了:“是,事发突然,我一时失手将他二人……杀了。”
沈云溦不由得皱眉扶额:“你……赶跑就好了,又何必取人性命……”
“阿姐,”沈宁溦红着眼圈:“当时那二人不依不饶,非要……非要为难林淙哥哥,想来他也是无法……”
林淙诧异的向沈宁溦看去,没想到她竟然会为自己说话。
沈云溦瞪了她一眼:“你不说你当时晕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是……那是后来的事。”沈宁溦声如蚊蚋:“他毕竟是救我才杀的人,阿姐你说什么也要保下林大哥啊!”
萧綦也在一旁道:“此事在我,不是我叫宁溦出来也不会出现这种事,若是王家不依不饶便让他们来找我好了……”
“行了……”
沈云溦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找你做什么?要将你二人的事公之于众吗?那我沈家的女儿还怎么出去见人?”
萧綦自知失言,抿着唇不说话了。
想起这些烂事,沈云溦那个糟心,她捏了捏额角:“是他们无礼在前,反正那王晏也无事,若是王家还要些脸面想必也不会宣扬出去,只是此事恐怕不能瞒父亲……”
沈宁溦双眸又蓄起眼泪,她不敢想这种事要是让沈崇知道了,他会发多大的火。
萧綦看了心疼不已,连忙从怀中取出将帕子要为沈宁溦擦眼泪。帕子还没触碰到她的脸,他只觉身侧一道冰冷的目光射了过来。萧綦的手堪堪停在半空,转而将手帕递给了沈宁溦
沈云溦瞪了萧綦一眼,肃然道:“父亲那边我去说,但是宁溦,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再出房门了,就在房内给我老实反省……”
沈宁溦一听要将她禁足便急了:“阿姐……”
沈云溦待人一向温和,对待她唯一的妹妹更是百依百顺,但此次沈宁溦做的事太过,她也罕见的板起脸教训:“出了这样的事你不禁足,别说父亲那边,就是我这边也说不过去,还好这次无太多人知晓,若是传扬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我们沈家世代清誉由不得让你败坏了……”
沈宁溦被说得羞愧的低下了头。
萧綦也是连忙认错道:“此次是我着急了些,本是要将给兄长去信的消息告知宁溦以免她担心,谁知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我考虑不周,但大郡主,我对宁溦的一片心意日月可鉴,想来不久之后兄长就能答复,到时……”
“行了……”想起这个沈云溦更加头痛:“我当初便不该姑息你二人,原是想着你二人既是两情相悦,不做什么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