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不动宛如两座木雕。
见林淙推门进来,小六最先迎了上来搬了张椅子给他。
小六只有十三岁长得干瘦干瘦的,他自小没了娘跟着父亲种地为生,本来家中三亩薄田,父子二人本还过的下去。
大概半个月前,徐轸南下进中都告状的时候晕倒在小六家门口,这对好心的父子收留了徐轸并准备了饭菜,谁知半夜周鼎忠的人便冲入家门,二话不说杀了小六的父亲,徐轸也算有情义,逃跑也没把小六丢下,两人一齐南下逃亡,直到数日前,他们再次遇到周鼎忠的爪牙,徐轸保护小六受了伤,二人命悬一线之际林淙赶到救下他们。
眼下他没了父亲,一直护着他的徐轸又身受重伤,小六一双眼哭的通红,见林淙来了他擦了擦眼泪,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鼻音:“徐大哥真的没事吗?会不会死?他说要给我爹报仇呢,他睁着眼睛怎么不说话?”
这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来,让林淙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他摸了摸小六的头:“先去找你郑伯伯让他给你弄点东西吃,我和你徐大哥有话要说。”
小六扁扁嘴,虽不情愿倒也走出了房门并且将门带上了。
小六出去后徐轸这才缓缓偏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怎样面对他,是我害了他父亲,害的他这一路风餐露宿,还险些搭上性命。”
“徐校尉不必自责,你进京后本就是要告御状的,待向天下昭示周鼎忠的罪孽,小六的仇自然能报。”
徐轸苦笑着摇摇头。
林淙见他神色惘然有意岔开话题:“你上京告状可有证据?”
徐轸收敛神色,微微点了点头:“虽不能指明周鼎忠的罪行却也可以为陈将军为靖安军洗刷冤屈。”
林淙想到了蘅娘想问问靖安军中是否有个叫何光的都尉,他刚要开口,便听小六的声音从房外响起。
“你是谁?”
林淙立刻出门查看,只见小六警惕的看着房门外瑟瑟发抖的女子,那女子正是蘅娘。
他皱了皱眉:“蘅娘?你来做什么?”
蘅娘神色慌张,她颤声道:“公子……我一个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