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莎凝盯着眼前紧闭的观门皱着眉头。
清晨的凌云山薄雾环绕,游人寥寥,华清观就坐落在半山腰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
邵莎凝再次抬手用力地敲了敲门,还是无人应答,却惊动了树中栖鸟不时地鸣叫,带着几片飘落的桂花落到溪涧。
“这里面是有人的,对吗?”邵莎凝对立在屋檐下的麻雀问道,麻雀自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依旧悠闲的在屋檐下跳来跳去。
不给开门?看来只能用特殊办法了。
只见身穿道服的女子一脚踢上墙壁,小腿发力,纵身高跃,几个转身瞬间进到了观内。
邵莎凝装模作样地拍拍道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作大师状拂了拂衣袖,“哼,小场面。”
正当她欢快地打开观门拿她的小包裹时,只听耳边传来“嗖——”的一声,是利箭的声音!
邵莎凝赶紧侧身回避,几个跳跃到空旷的位置,可那利箭仿佛长了眼睛,依旧不依不饶跟了过来。
几个回合的捉迷藏,邵莎凝才将利箭摆脱,正当她松口气时,脚底踩着的地面有一些不对劲,邵莎凝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低下头往下看。
真好,踩到了机关,还是自己亲手布置的。
“师傅——救命啊!!!”
更多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喷射过来,邵莎凝慌不择路地赶紧往外跑去,一不留神又踩中一个机关。
等到华清子闻声出来救人时,看到他那挂名小徒弟摇摇晃晃地被倒挂在树上,树干上插着几只利箭,大概因为丢人而捂着脸。
听到有人来,邵莎凝从指缝间隙露出双眼,因是倒挂着,只瞧见华清子的衣袍,“师傅快把我放下来,我脑袋好像要充血了。”
“得让你多挂些时辰,好长点记性。”华清子环手于胸,恨不得好好敲打下这鲁莽丫头的脑袋。
“我都敲了半天您都不应,我能怎么办,您老年纪大了,耳朵怕是不灵了。”邵莎凝笑嘻嘻地对华清子说道,“回头给您找个太医看看?”
听着邵莎凝莫须有的造谣,本来还想着让她安全着陆的华清子,猛地放开手中的绳索。
“砰——”是重物自由落体的声音。
邵莎凝摸着摔疼的臀部,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抬头看到华清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嘿!师傅等等我!”
进了观内,邵莎凝殷勤地对着华清子嘘寒问暖,拿起刚才随意丢在地上的小包裹,对华清子说道:“师傅,您猜,我给您带了什么好东西?”
“上好的茶叶,江南特供版!”邵莎凝也不管华清子,自顾自说着,“您看看这色泽这味道,绝对包您满意。”
“哪来的?”华清子看了一眼,霍!好家伙,色泽翠绿,懂茶的一看便知是御供的雨前龙井,被这不识货的丫头用铁盒一装花布一裹,一路这么颠过来,若没记错的话,刚才还被她丢在地上,真是暴殄天物!
邵莎凝被华清子瞪得不知所措,又不知道自己哪忍得师傅不痛快,见他一脸痛惜,难道是自己抓的茶叶有什么问题?
“不会吧,我可是在母妃宫里最顶上的柜子抓的,有什么问题吗?”邵莎凝凑上前也没看出个什么,刚想伸手将茶叶散开仔细看看。
华清子赶紧将包裹端走,生怕被她给霍霍了。邵莎凝跟在他后面像个小尾巴,“中午我们吃什么?”
得,还得给祖宗做饭。
华清子转身去厨房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华茹公主准备午饭,正切着菜,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丫头太久没来,他倒是忘了,以前跟着的侍女这次怎么没见着。
看着在外面左摸摸右看看,兴致勃勃喂兔子的邵莎凝,华清子越想越不对劲,唤来邵莎凝仔细问道,“这次出来你父皇母妃可同意了?”
邵莎凝眼珠一转,岔开话题,“您今天准备做什么大餐?”
“别转移话题。”华清子一看就知道邵莎凝想打什么鬼主意,“说实话,不然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送回去我也不回去,我就赖着不走了。”摸了摸怀里的兔子,邵莎凝气呼呼地坐在屋檐下,一脸拒不配合。
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倒还自己气上了,华清子心想,算了算了,先做饭去,瞧她那样,估计早上饭都没吃跑出来的。
吃饱喝足后,华清子喝着泡好的龙井,不愧是进贡到皇宫里的东西,这味道,平常人还真尝不到。
“该说了吧,”华清子轻抿一口茶,“皇宫里有人伺候还不好,年年非要装病跑我这破观住着,这次又因为什么?”
“我这次偷跑出来的。”邵莎凝漫不经心地丢了一颗雷。
“噗——”华清子措不及防被炸到,一口茶喷了出来。
“上好的雨前龙井,您暴殄天物啊!”邵莎凝连忙跑去收拾,感叹他师傅果然年纪大了,连这点小雷都承受不住。
“偷跑?你为何要偷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