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急忙开了口。
“多谢陛下厚爱,臣等就不跟陛下抢心头好了,那都是陛下的福泽。”
李承心里毛毛然,又清了下嗓子岔开话题。
“咳,今日两位急匆匆过来见朕,究竟所为何事啊。”
接着燕临安和杭远便将老丞相尸体的变故讲了出来,途中李承一直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做出回答。
“既然如此,便先由燕王的人打捞一番再说。”
“既已至此,老丞相的事儿,便到此为止吧。”
“是,臣告退。”
“臣告退。”
明黄色袖子一挥,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圣安宫。外面那位美人见人走后,赶紧整理了整理妆容,又推开圣安宫的门,不一会儿便满室馨香,两人衣袍散了一地,不知今夕何夕。
出了宫门,两人身上像卸了枷锁一般,身体终得畅快。
杭远坦言,“没想到陛下竟然也是贪图美色之众,从前我竟没看出来。”
“人嘛,什么都得伪装,等到了想要的位置,心里的贪心便会放大。放眼皇城的权贵,有几个不好色的?”
杭远先是被噎了几下,随后他指了指他们两人,“你我二人算不算例外?”
燕临安拢了拢衣襟,神色正然。
“当然,虽然我心上人在我眼里那绝对是堪称绝色,但是我喜欢她绝对不是贪图美色。”
“是了是了,论小将军的俊颜,皇城里不少姑娘还得贪图你的美色呢。”
“啧,起一边去,没个正形。”
杭远神色突然又严肃起来,“对了,陛下那意思是不是让我们将老丞相的事情翻篇啊。”
“对啊,赶紧翻篇好赶紧给他物色妃嫔,那几个美人可不够他的。”
*
城郊清河河畔,李砚修一袭白袍垂立高处,俯瞰河里无数官兵在仔细打捞,慢慢去下游搜索,他派了蝶衣跟着大部队进行督促,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公子。”
闻言他偏过头看向如烟,她戴了斗笠只有掀开那纱才能窥见她的容色。
“他认出来了?”
“应该是。”如烟欲跪地求饶恕,被李砚修拦住动作。
“不必介怀,他们毕竟一同长大,想真的让他对你们分不清楚还需要时日,不必急于一时。往后你便多去观察他们日常相处,有重要变故了速速报我就是。”
话刚落地,那边人群一阵喧闹,好像是有消息了。
“你去吧,我过去看看。”
“是,公子。”
众人集力将一具尸体抬到岸边,用草席裹住尸身,还未近看便闻到一阵腐臭味。
“来人。”
“是,王爷。”
“去将军府传讯过去,说我们的人捞出来一具尸体。”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桑宁匆匆跑到人群聚集处,手指颤抖地掀开草席——
这尸体身上的衣服是她为父亲准备的,就是面目已然分辨不清,她将视线往下放,却并未在腕间看到自己编制的红绳。
难道这个不是父亲?
心里有疑惑,但是她没有讲出口。
“是我父亲,让他入土为安吧。”
忽有泪从眼眶流出,她抬袖抹了几下,叩拜几下做了最后的告别。
燕王办事迅速,很快便将丧葬仪式落成,为了保全桑宁,他派遣做事的都是自己的心腹,绝不走漏风声。
“谢谢你,我爹还有罪臣之名在身,你却给他办的风风光光的。”
李砚修摇摇头,“社稷之功臣,老丞相当得。”
“不哭了,回去吧。”
“嗯。”
燕临安回了将军府,见人不在府内赶紧叫了银环过来。
“小姐呢?”
“回将军,小姐一早去皇城郊外督促打捞了,让我跟您说一声不必担心她。”
“嗯,知道了。”
李砚修一路跟着她,见她停在一匹马之前,这马还是那夜燕临安骑过的那匹小红马。
“你要自己骑回去?”
桑宁点点头,又客气地问了声。
“王爷可要搭顺风马,我可以把你送到府上。”
李砚修唇角上扬,摸了摸马的鬃毛。
“不必了,燕大将军若是看到我骑他的爱马,白眼会翻到天上的。”
桑宁被他逗笑,紧紧攥了缰绳。
“嗯,那我走了。”
马蹄疾行而去,少女在马背上的身影显得越发倔强,多年不见,她的骑术属实不差,会是他教的么……
“王爷”“王爷”
亲卫们见那姑娘走后才乌压压跟过来,想问下一步的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