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明晃晃白的扎眼,他料定她必定出身不凡,自是不敢怠慢。
桑宁见那人一直盯着她,便出声将他唤来。
那小厮一脸殷勤,春光满面。他急忙在襜衣上擦了擦手,麻溜地跑过来,“小姐……您叫小的过来所为何事啊?”
桑宁指了指那边的尚书府,小声问他道“你应该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吧,最近几日那尚书府里可有何动静?”
小厮面露难色,他们这一行都本着赚钱养家糊口,这上头的人和事,他们一般是能不沾染便不沾染的。
见他温温吞吞没个动静,桑宁给他悄悄递了一锭银元宝。
“可否讲个一二?啊?”
首先嘛,英雄难过美人关。其次是,元宝能使鬼推磨。算了,他想了想人也没问什么出格的事,讲讲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倾身给桑宁倒了热茶,迅速说道,“这位刑部尚书爱逛窑子,媳妇娶不够。不过这些天他倒是安静在府里没出去,前些日子丞相大人来过,后来……”
他言语变轻,“后来不肖几日那位丞相大人便被抄家了。我们都猜测丞相应该是被冤枉了,但是个中道理,咱们这下面的人也不懂。小的就知道这些了。”
“嗯嗯,多谢。”
“得嘞!姑娘可还要一壶热茶,或者别的什么点心么?”
“桂花糖蒸栗粉糕!有吗?”
“姑娘好品味,有嘞。”
“京郊热闹场地多的是,你可知尚书他经常去哪一家?”
小厮缓缓开口,“梦幽堂,这个最著名,美人也多。”
“好嘞,这就去给您拿。”
“麻烦你了。”
桑宁饮尽杯中热茶,脑中有了些许思绪。爹爹一定在不日前和刑部尚书说了些什么,不然他平时淫逸成性,怎会安稳囿于府内多日。
他既然经常前往梦幽堂,那我索性前去问几个娘子试试,探探口风,或许有用呢?
“来了,您的桂花糖蒸栗粉糕,还有龙凤茶,请慢用。”
看着这栗粉糕,桑宁突然想到了燕临安。昨晚她梦魇醒来之时有他在身旁,便觉得心安无比。
尝的栗粉糕也甜软无比。
不知是不是这家店师傅的手艺不行,桑宁尝了几块,她觉得这味道着实比不上昨夜临安哥哥给的。
有点过于甜腻了。
“掌柜,来壶最好的酒,以及最上乘的糕点。”
这人话说的吵闹,桑宁分神定睛一看便瞅见了他腰间的那枚标志性的玉佩。
这样的话,算是半个旧识了,那人应是陆习文无疑。
桑宁记得幼时这人讲话轻浮得很,仗着自己是陆太尉幼子,骄矜任性地紧。曾经追着桑宁想要对她动手动脚,还好被临安哥哥救了。
不过只见过幼时那一面,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不巧的是,他坐的位置刚刚好是在桑宁斜对面。桑宁看着他就倒胃口,只好自己换了一面坐。
不过该来的人还是会来。
随着玉佩的叮当作响,那人径直来到了桑宁桌旁,他轻轻敲了下桌案,看起来轻浮的很。
“美人儿,可是一个人?”
桑宁强忍住不适,挤出一丝笑容,一字一顿回复道“不是一个人。”
“那正好啊,跟爷去那边坐一会儿。”
她本不想横生事端,拔腿就要离去,结果却被那人扯住了腰间的束带,他笑得灿烂,她心里却陡生杀意。
要不是这里众人广坐,她真想找机会抹了他的脖子。皇城的酒肉纨绔,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燕临安自会轻松为她兜底,她从不用担心后路。
只见她眉间轻凝,倏地伸手把束带给抢了回来,抬头对上那人错愕的双眼。
“公子想找陪酒之人,去烟花柳巷之地便可。偏偏来茶楼强迫民间女子,可真是好本事。”
头一回遇见个倔强的主儿,陆习文更是双眼透亮,他一把抓住桑宁的手腕,想把她压在木桌上狠狠磨掉她锋利的爪牙。
那边同行的几位公子哥也只是在对桌那儿看热闹,仿佛对此事见怪不怪了。这边的几桌客人也仅仅做了看客,没有任何动作的意思。
店里的人便更不必说了,达官显贵的公子哥过来,他们是万万不肯插手的。
桑宁双手挡住他的一只胳膊的攻势,脚下使劲用力踹了他的那处。
在他呼痛之际,桑宁用余光快速查找关九等人的踪迹,却并没有见到。
她心里慌了慌,下意识地就要跑出茶楼。可是后面那人也不是个善茬,从后面一下子把她的衣服撕了一大口。
桑宁气急了,又上脚踹向那人胸口,却被那人反手抓住脚踝,她力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伴着腰间佩剑的匡匡响动声,一下子吸引了全茶楼人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