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他已抛却,唯你,固守往昔虚情不肯死心。
殿下可记得,陛下登基之初,第一件事便是为殿下择地开府。亲王皇子一旦出宫开府,便只有节庆新岁,圣命传召才可入宫。陛下此举,避嫌隔绝之意,已很是明显了。此后,又将江陵贪污案这样的大案难案交与殿下查办,足足让殿下在江陵待了一年。不知这一年中,殿下于江陵,得了陛下几回书信,几回探慰呢?
如今殿下回京不久,陛下就急着为殿下选定王妃。所选之人,还是太常寺卿之女。且不说正三品官员之女,已是能做亲王王妃的最低门槛。陛下之所以选了顾仕优这样有名无权之人与殿下结亲,无非是想绝了殿下借姻亲结交重臣的机会。殿下竭力全他心愿,送他上了御座,却换来如此斩旧情、绝亲厚、断前路的报答。以心换心,殿下就当真心无怨言吗?”
昏暗值房中,桌案上的烛灯火苗随着齐芙字字句句颤动摇摆着。康王盯着那火苗看了许久,死守般的沉寂过后,抬眼看向墙角晦色,似是回答齐芙质问,又似是抵死安慰自己:“本王与皇兄血肉至亲,岂能被绮妃如此曲解污蔑。”
早知他不是三言两语能拿下的人。齐芙坐回椅凳上,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叩,闭眼道:“本宫话已至此,殿下若还不愿坦诚以待,就别怪本宫逾矩冒犯了。”
康王瞪她,怒道:“你想做什么!”
“王之,”齐芙不忍直视,闭眼唤王之近身,“殿下后腰那块烙印与小字,已被谨慎藏了数年。可剧毒需得刮骨以疗,心病也需揭天面世,方能视之越之。殿下既不肯坦诚,不如你去帮殿下除了衣袍束缚吧。”
王之领命,面向康王。
火苗之后,康王怒目切齿道:“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