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溪溪转头问安静的苏梧:“阿梧不想知道成绩吗?”
苏梧眼神淡淡,坦然的说:“不想,每年都一样,有什么可知道的。”
平淡的语气,字句间充满了张扬。
苏溪溪噎了下,借此教育苏桐:“跟你姐学学,明天就知道了,急什么急。”
苏桐夸张叹气:“我姐肯定又拿百分回来,又要被打击了。”
那小脸根本没有要被打击的灰败,反而是一副骄傲的模样。
这雨到底是没落下来,天边堆积着好几层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秋槐花见三人终于回来了:“今天咋这么晚?都期末了学校有啥事?”
苏溪溪说:“要批改试卷啊,就晚了些。”
秋槐花望着天边,忧心忡忡:“今天格外冷,晚上可能要下雪了。你们三个快去洗手,马上吃饭。”
冬季的夜晚来得早,村子还未通电,晚饭也就吃的早。
小雨点下的密集了,淅淅沥沥的,给小山村蒙上了一层雨雾。
苏溪溪吃饱喝足后,泡了个热水脚,就钻进了被窝里。
因为她身子不好,盖的棉被是家里最厚的,榻上也垫了厚厚的一层。苏明家一早就把炕里给烧上了,炕上热乎乎的。
苏溪溪是被侄女的尖叫声给喊醒的,伴随着窗户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心都凉了半截。
“小姑姑小姑姑!快看外面,真下雪了,好白啊。”苏桐激动的嚷嚷着。
苏梧也是半梦半醒的样子,嗓音迷迷糊糊:“妹妹,把窗户关上,小姑姑容易生病。”
苏柳睡眠深,还没被吵醒,在一边睡的正香。
苏桐听话的关上窗,但没了睡觉的心思,开始穿厚重的衣服裤子。
苏溪溪看了眼微微亮的天,心累:“阿桐,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啊?你都不困的吗?”
苏桐精神饱满:“我不困!”
苏梧眼睛微闭:“小姑姑,我们继续睡觉,不用管她。”
再次醒来,是秋槐花让苏桐进来叫醒的。
雪还在飘飘洒洒的下。
院子里的雪,都被男人们铲干净了。
这个时节,田地里的活儿基本都没了。大部分的村民都彻底闲了下来,待在家里,为新年的到来做着准备。
出了院子,苏溪溪才知道昨晚的雪下得有多大。村子四处雪茫茫的一片,一晚上,就仿佛转换了一个新的世界。
村子过道上的雪,一脚踩下去,都到小腿了,严重妨碍了村民的出行。
秋槐花揪心的念叨着:“你三哥就这几天回来,谁曾想忽然下这么大的雪,路都不好走了。”
“妈,你别担心,这点雪对老三来说不算什么。”苏明家安慰了个寂寞。
苏溪溪收回沾满雪的右脚,头疼:“妈,我和他们咋去学校啊?这雪盖的这么深,等走过去裤子和鞋都打湿了。”
秋槐花瞪苏明家一眼:“让你二哥背你去,再一手抱一个闺女。”
苏明家不着调的回嘴:“咋不叫我腿上再挂两个侄子?”
这时,喇叭里传来大队长的声音:“各位父老乡亲,都拿起家里的铁铲,把自家门前一段路的雪给铲干净。”
得嘞,有大队长的话,道路勉强恢复了六七成。
因为不知道这雪还会下多久,再待下去,极有可能会封山。周老师和杨老师迅速的把学校事情安排好,就离开了大队。
不是自家门前雪,就没人会扫。
大队长没法,只好轮流安排人去扫雪,能确保村民的日常通行。
但外出的路过长,又会经过好几个大队的范围。在没统一协商好前,出去和进来的路给彻底堵死了。
除非你能全程用脚走着出去,或走进来。
大雪纷飞的一个傍晚,苏家老三苏明远回村了。
“爸妈,媳妇儿,我回来了。”苏明远身板挺直,皮肤黢黑,扛着大包小包,推开两年没回的院子门。
身上的深色衣服都被雪给浸湿了,鞋子上沾满了雪和泥浆,顶着一头白花花的雪。
厨房门堂屋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一大家子人正围在桌子前吃饭。
听到这声音,在埋头吃饭的兰福英嗖一下抬头,目光呆滞的说:“妈,我好像听见明远的声音了。”
苏成星也听到了,一副不聪明的样子:“我爸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只有苏成越碗筷一扔,比所有人都反应的快,跑出去打开堂屋门。
一家人都看到了站在雪里的苏明远。
苏成越冲向苏明远,跳上去搂住苏明远的脖子:“爸!我想死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苏明远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一把稳稳搂住儿子,爽朗的把儿子往上颠了颠:“我家成越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