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厅全是人,不断有人被抬进来,被抬进来的人焦黑,身上流出红色的血,穿白色的医护人员举着吊瓶,滚轮与地板摩擦发出声响,手术室的灯一直内暗下来过。
萨卡斯基目光凝重,记忆力会出现的爆炸案件虽然被自己提前制止,但似乎又再次发生。
他以前改变某些事时没有这样的情况。
是某种规则?还是巧合?
留给萨卡斯基思考的时间不多,因为他的电话虫快被打爆了,电话虫一直在发出有人打进来电话的声音。
萨卡斯基没把电话虫调为静音,大厅不算安静,不绝于耳的哭声,盖过了电话虫的声音。
布噜布噜。
萨卡斯基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虫。
应该不会吵到伊芙琳。
正当萨卡斯基要开口时,小伊芙琳醒来。
“唔,谁呀?大晚上的给人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小伊芙琳哭累了睡着,此刻又再次醒来,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受了伤来医院处理伤口,说话时带着旁若无人的慵懒。
小伊芙琳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床单里伸出另一只手去摸声音的来源。
小小的手掌拍在了缠绕绷带的胸膛上。
宽厚、紧实。
小伊芙琳吓了一大跳,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看清了头顶又严肃又凶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脚背被烫伤来到医院。
萨卡斯基手里拿着电话虫话筒。
“……你继续。”小伊芙琳乖乖保持安静,不打扰他和别人通话。
然而,电话虫那边的人没有开口说话。
整个医院大厅也突然安静。
萨卡斯基皱眉:“有什么事?”
“……萨卡斯基上校,您那边方便吗?”那边的人小声问。
萨卡斯基用余光看了一眼小伊芙琳,小伊芙琳没有出现医生所说的发热症状,想来是不需要他在旁边守着。
萨卡斯基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电话虫那边的人才敢开口:“上校,麻烦您来基地一趟吧,我们这边……”
海军基地说原也不远,说近也不近,普通海兵从医院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基地需要二十分钟,但对于即将晋升少将的萨卡斯基来说,只需要一分半。
“……上校,我们在基地等您。”那边的人有紧急的事要处理,先挂断了电话。
小伊芙琳见他们通话结束。
她才开口,说自己想要去洗手间。
医院里的洗手间不够用,只能去外面上厕所,虽然她能单脚跳过去,但要跳那么长一段路,好的腿也要跳废了。
而且外面还冷。
小伊芙琳想,仅凭自己身上裹着的薄薄床单肯定会被冻死的。
这个凶巴巴的家伙有要事在身,麻烦他一下似乎不太好……就一下下,应该可以吧?
只要把她送到外面的洗手间门口一两百米的地方,她自己可以去上厕所。
小伊芙琳等萨卡斯基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她也知道对方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外面寒冷的大风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要用一只脚走那么远的路,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想来是不可行的。
“抱歉,就、就耽误你一两分钟的时间啦……”小伊芙琳低着头,说实话,如果因为自己导致别人没有被及时救助,她会感到愧疚。
忽而,一个东西晃到小伊芙琳面前。
是拐杖。
萨卡斯基从忙碌医护人员那里,借来了单个拐杖。
小伊芙琳看着比自己还高的拐杖。
她听对方说。
“你自己去。”
很快,萨卡斯基从身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