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甩手,偏偏怎么用劲都是徒劳,“你先放手。”
卡洛瑟倒没纠缠,如她所愿松了手,不过他并非真的放她走,而是为了换个姿势继续搂回她的腰。
“……都说放手了。”萝希尔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占了你的床是我不对,你也不用这样捉弄我吧。”
“你还记得昨晚做了什么事情吗?”卡洛瑟靠着她的肩,慢条斯理地问。
昨晚能有什么事情,她刚才已经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至少在意识清醒时,绝对没有做越轨的事,至于意识不清醒时,也绝对不可能!
卡洛瑟压低嗓音,又说道:“要不然,我帮你回忆一下。”
萝希尔正考虑如何反驳他,忽然被落在后颈上的柔软惊得掉了魂。而此刻正在“胡作非为”的人丝毫不认为这是件过分的事,压着她的后肩继续贴上来,这次是滚烫的气息轻扫而过,比刚才的柔软相触还要出格。
“你……你做什么!”萝希尔痒得心颤,扬起手便转身推他,结果却成了“兔入狮口”,被他轻松抱了个满怀。
“想起来了吗?还要不要继续?”卡洛瑟扶稳她的背,坚持不懈地玩着他的“回忆”游戏,简直是离谱到没边。
“你又发什么疯……”萝希尔又急又气,也顾不上收敛情绪,“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你追着问我也不知道,况且吃亏的人是我才对吧,你不好好解释就算了,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见不得她忘事,才故意使了坏,没想到她也不掩饰真性情,又拿出许久未见的气势跟他顶嘴。可这番话听来听去又不太像跟他吵架,反而像受了委屈又没处评理的抱怨连连。
如果这委屈是他亲手惹出来的,他自然也要负责到底了。
“我没有发疯,更没打算欺负你。”卡洛瑟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后颈,“只是不喜欢你身上沾了别的气味。”
气味?她身上沾了别的气味?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萝希尔下意识地抚过空荡荡的领口,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的香水项链呢?”
“被我拿走了。”卡洛瑟正经了语气,亦多了严肃。
“那是汤蒂森太太送给我的……”
萝希尔说到一半,总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好像不久前还与谁讨论过这个话题,可是眼前除了卡洛瑟还会有谁呢,所以——
“卡洛瑟,昨晚你是不是……又发病了?”
提到发病,萝希尔全都想起来了。
昨晚她犯困得厉害,是被卡洛瑟抱回床上的。半夜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卡洛瑟正在解她脖子上的香水项链,他说凤甘柠的气味太浓,盖住了她的气味。萝希尔想都没想就自己摘了,没错,项链是她自己亲手摘的。
后来,卡洛瑟也确实状态不佳,她见不得他痛苦,就主动抱了他,甚至亲了他的脸颊,还说这样气味就回来了。
再后来,他说了句“不够”,她就……
“想起来了?”卡洛瑟见她越来越红的脸颊,答案显而易见,“我只是把你对我做的事学了一遍。”
“那你也不能纵容我乱来,我当时不清醒!”
萝希尔也承认自己是乱来,逮着他多亲了几口,但纯粹出于好心。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我,如果纵容你的人不是我,你也会这样不清醒吗?”
萝希尔愣住,至今为止,她所有的不清醒都是因为认识了他,如果面对的人不是他,她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萝希尔不甘心被他误会,“就算是不清醒也不会认错人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讲理。”
他若真不讲理,就不是纵容她放肆还默默忍耐了,要知道面对一只毫无防备又甜美可口的兔子,忍住不咬已是狮子最大的慈悲了。然而今早醒来,她还一脸无辜地说忘了,他怎么可能允许她忘了。
“现在够清醒了?”
“清醒了清醒了,你可以高抬贵手,把我赶出去了吧。”
萝希尔也没有底气继续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昨晚她犯了“不由自主”的错,如今她可不想继续犯“情不自禁”的罪。
她微微起身,蓬松的长发就落了满肩,卡洛瑟偷偷捧起一把,爱不释手的同时已压不住心底的悸动,又不管不顾地将她拽了回来。
萝希尔倒回枕头上,没能逃走的视线直直对上卡洛瑟的深邃如灿星的双眼,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他时而不同的目光,但真正对视的时候才发现习惯并不能阻止心动。
她无可救药地心动了,光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深陷,什么清醒或不清醒,都是不敢承认的借口罢了。
卡洛瑟极有耐心地看着眼前人,看她从受惊不安手足无措,再到忍住紧张假装镇定,这反应如他料想的一模一样。她总是很能忍耐,可昨晚却意外坦诚,他还想再看一次。
拨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