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虽隔得极远,张照却仿佛瞧见了那张笑得毫不在意的脸。
“往后你出现、消失前都要同我打声招呼,听到了吗?”包子脸上的樱桃小嘴微微撅了起来。
“好吧。”息仪点点头,便将水囊收了回去。
“张照,我是息仪,我送水囊来了。”话语一落,水囊便落进张照怀里。
“这才对嘛……”张照满意于息仪的配合,正欲再说上几句显示自己威严的话,便听息仪又道:“张照,我走了。”
“……喂!”这刚得瑟没几下呢,怎么就走了?!张照对着那处阁楼大喊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站了起来。
“怎的了?”背对着张照站在擂台上的玄奇误听了去,有些愠怒地回过头来:“不知道叫师父么?”
“不是、师父、弟子并非……”
“赶紧坐下,月评马上开始了。”玄奇不耐烦地朝张照挥了挥手,便又回过身去,继续与身侧的人说话。
“是。”张照连忙应下,也无心听掌门宣读的月评规则条列了,只无神地眺望着远处,大口大口地喝着冰水。
“张照,你哪来的水囊啊?”坐在身侧的同窗刘亭随眼一扫便瞧见他手中凭空出现的水囊,凑过来热络地惊叹道。他很确定,刚刚都还没有的!
“额,我一直带在身边啊,可能你没注意看吧。”张照讪笑着塞上瓶塞。
“那正好,我也渴极了,给我喝两口呗。”说着,刘亭便要去拿张照怀里的水囊。
“不、不行!”张照连忙缩成一团,紧紧捂住水囊。
“切,不给便不给呗,谁稀罕!”刘亭没好气地冷嗤了一声,便同另一侧的人说话去了。
张照噎了噎,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往擂台看去。
比赛很快开始,台上的两人一开场就接连放了几个大招,张照却一分半点都没看进去。
他满脑子在想不给刘亭水喝的事情。
为什么要下意识地便不肯给呢?
无非是一袋水而已。
却让人落个难相与的口舌,多不好啊。
张照有些气馁,腮帮子缓缓鼓了起来。
“刘、刘亭?”张照侧身看了刘亭一眼,想主动求和,身侧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亭正一脸紧张地紧盯着擂台,满眼如痴如醉。
“刘……”
“哇!”众人齐齐惊呼了起来。
张照连忙把视线放回擂台上,便见张平起御剑悬于空中,两掌撑起一个盖住整个演武场的金色阵法。
阵法飞速旋转着,时不时炸出一簇又一簇的火星子。
是……火系阵法。
紧接着,便见被张平起的阵法压了一头的阳湖不甘示弱,闭目掐诀,嘴里念念有词。
恍惚间,张照仿佛瞧见七根蓝色的细线自阳湖头顶起,在他体内飞速游走着,将周身游走了一遍后,汇入了腹部。
紧接着,阳湖额间溢出一道蓝色光束,包裹住他举在额前的指间。
那道光飞速旋转着,一瞬之间便幻化成了一道阵法。
“酉质六十四,扩!”随着洪亮的口号喊出,阳湖便又飞速掐了一诀,那阵法在众人注视下飞速张大,几乎与张平起的一般大。
阳湖掐诀举起阵法,御剑朝头顶的张平起杀去。
便听‘轰——’一声巨响,两道阵法不可避免地狠狠撞到一起。
一瞬之间,蒸汽笼罩住整个演武场上空,伴随着阵阵‘滋滋’声,滚烫的瓢泼大雨哗啦啦洒落下来。
若是被这烫雨淋到,岂不是要被烫熟了?
张照一时有些焦灼,起身朝四下看了一圈,却未见息仪踪影。
师父们仿佛也未发现危险在逼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便只能靠自己了。
可师父还没讲过防御系的阵法啊。
以张照如今掌握的知识来说,便也只是一些初阶阵法了。
有什么阵法能挡下这些水呢?
思忖着,张照脑内便闪过一个念头——
土克水。
却也只是这么一想,还未掐诀念咒,一道巴掌大小的阵法便已浮在了眼前。
这是……
便未做多想,张照学着方才阳湖扩大阵法时的手法,屏息聚神,掐诀念出了一个脱口而出的、自己都未听说过的咒语,眼前的阵法便迅速变大。
阵法疾速升空,截住灼热的雨点,激起漫天尘土。
“不错嘛。”张照尚且还在恍惚着,身后便响起息仪的声音:“悟性很好。”
“你……”
“哦,对了,险些忘了。”见张照的小圆脸又皱作一团,息仪忙道:“张照,我来啦!”
“好吧。”那一点点的不悦立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