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路进来的人是怎么回事?”
这些病患都被那晦气缠身。
半瞎子抓抓脑袋:“还不清楚,从上山下来的那些都转重病房了,和周泉一路回来的都没了,要不是大人那天给他化了些晦气,怕也是撑不到今日的。”
“听说大人那天受伤了,可有大碍?”
半瞎子心里打着鼓,这晦气竟能伤阎罗,人间怕是要再重演一次三年前的大劫难。
姜晚:“小伤,无碍。”
姜晚闭眼,神入生死簿查阅周泉的信息,簿子上的记载同之前并无不同,命不该绝。
姜晚霍地睁眼,一把纸扇在手里出现,依旧是百鬼阴差图的样式。
一直郁闷沉默的池子时突然抬手拉住姜晚的胳膊,眉头皱着,眼里满是不解。
虽然他也知道,晦气侵害人间,她身为阎罗,理当消晦气,回转人间秩序,可私心却不舍得她这么做。
姜晚回过头看他,唇角微勾,眼里是温柔,是安抚,是坚毅。
池子时心里发堵,他当初不就是想要她变成这样吗?
池子时松开手,调转体内的法力汇聚于手腕,要给她护法。
姜晚凝神,抬起扇子,一股强大的法力由姜晚的脚底汇聚到扇子上。
强大的阴气引的忙碌奔波在医院走道里的鬼差都停下来,伸着脑袋观望,瞧见是阎罗殿下,那颗不安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对着阎罗殿下的方向端正行礼后又匆匆赶路。
姜晚将扇柄对准那个帘子拉得密不透风的病房。
她的眼透过了那些布料,看到一个躺在床上面无生气的男人,身上的伤口不过两日都愈合无恙了,几个医生围着他,机器滴答声在姜晚的耳边无限放大。
扇柄的阴气钻入周泉的脚心,和晦气搅在一块。
机器像故障了一样,图像错乱跳动,急得医生手忙脚乱,又是除震仪又是镇定剂,连手术的医生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整个急救室的医生大气不敢闯一下。
有个护士手抄着手术刀把在病床前面大喝:“妖魔退散,这人我的,谁敢带走。”
一旁的主刀主任都惊了,小小年纪有点迷信在身上。
最后还是急救的电话里传来院长冷静的指挥操作才让这群人快速进入新的抢救状态。
姜晚没心思管这些插曲,目光紧咬着和晦气智斗的阴气。
不过两日,那晦气在周泉体内被滋养的异常肥沃,不止能腐朽肌骨,更是准备吞噬细胞攻击血液,想侵占整个身体。
姜晚利用体内乱窜的内力反手加大了法力,晦气被引着汇集向姜晚,就在近身不到一尺距离,两指一转就开了扇,将晦气牢牢锁入扇面里。
扇面里无数只鬼魂扑向晦气,将他瓜分吞食,最后在鬼口里化为虚无。
姜晚捂着胸口,后撤一小步。
那阴气反回来的撞击还是叫原本压抑住的内力开始四窜。
池子时将左手往身后收,往前迈了一小步,让姜晚稳稳挨上自己的胸脯。
半瞎子轻咳一声,往身后推了些,差点踩着站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的周开成和他的司机。
司机大哥是个没什么文化的,看着那一顿玄乎其玄的操作也不敢点评,倒是被姜晚的气场吓到了:“张大仙,这是不是就行了?”
半瞎子哪里看得懂,只是含糊其辞:“您静心稍等好了,我们大师出手还没搞不定的事。”
阎罗大人的技术,那是能怀疑的吗,这活的死的不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嘛。
也不能给你打包票了,万一阎罗大人要多收点钱,先给你家小少爷留一口喘息呢。
周开成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那扇子一伸,对着急救室这么一笔画,扇子再这么一收,这操作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早上有几个大师给他塞的符纸还在上衣口袋里呢,他刚还准备给大师瞧瞧能不能派上些用场,这就结束了。
姜晚缓了半刻,再瞧周泉,机器已经恢复如常,数值也从微弱到正常。
里头的医生松缓过气,给他做最后的手术缝合。
姜晚:“好了。”
姜晚平淡如水的一声叫周开成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手术室的灯还未灭,已经有护士露头出来给他报喜。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一切指标正常。”
声线虽抖,可怎么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欢喜。
这是川阳山病患的第一例胜利,是后面无数家庭的希望。
周开成吊着十多天的心随着这一声喜报终于放下了。
“大师,我周家无以为报。”说这,周开成咚地跪地,给姜晚磕了个结实的响头。
姜晚眼神示意半瞎子,半瞎子秒懂,伸手将周开成扶起。
姜晚:“你们世家行善,生不出坏子,前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