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忽然吱的一声打开,把正在谋划的周慎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用手盖住了喜宴座席图,起身大喝一声:“什么人?!”
门外的人站在阳光下,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身形周慎感觉非常熟悉,他眯起了眼睛狐疑地问了一句:“是你?”
那人听到周慎的问话,缓缓走入了房间的阴影内,白皙俊朗的面容上是少有的冷漠阴沉。
“好久不见,二弟。”
周慎坐下,脸上的惊疑变为了不屑,“你怎么回来了?”
周子谦回身关上了门,坐在了周慎的对面,对于弟弟的轻慢他亦不以为忤——倒不如说他早已经习惯家人的冷淡。
“确实是许久没回来了,连二弟的婚事都不知道。”
周慎呵呵一笑,说道:“不是什么喜事,我是入赘,难不成还要满世界宣扬不成?”
周子谦也是一笑:“毕竟女方是首富郭家,也不算吃亏。”
对于周子谦这样的话,周慎倒真是有些惊讶:“这还真不像你。”
周子谦接着说道:“其实好好跟着郭小姐过也是一生富贵,何必要这样?”
周慎轻慢的表情瞬间狰狞:“你在胡说些什么?”
周子谦道:“我是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二弟,在你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恶果之前,收手吧。我知道继母有一种毒药,人吃了查不出中毒,最多被诊断位食物相克所致的肠胃不适,但是几次之后就药石罔治。看来她把这个药给了你,为了谋划郭家财产,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哈。”周慎不耐烦地挥挥手,就像要赶走在面前飞舞的令人生厌的苍蝇,“你又来了,以前是说我娘害死你娘,现在又说我要害人,你烦不烦呐?你有证据吗?”
周子谦冷冷地看着他:“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
周慎彻底没有耐心了,他起身开门请周子谦出去:“我没功夫跟你闲扯,更不想听你这个所谓的大哥在这里教训我,请吧!”
周子谦深深地望了周慎一眼,终究是再说不出什么,快步离去。
*
“丰收……好嫂子,你就给我看一眼嘛!我就看一眼!一眼!”
武宝穿着一身喜服,挺俊朗的新郎官,对着丰收使劲的撒娇哀求,简直气质尽失。
丰收不为所动,“这个伎俩你新婚夜对着新娘子使去,对我没用!”
“你不给我看……”武宝说着眼珠一转,猛地起身就超丰收袭去,“我就抢来看!”
他刚起身,立马就被一旁护驾的锦源给按住了,不老实的武宝又重新被推回了椅子上。
丰收站在画架前很是嫌弃地说道:“你这臭小子,别动行不行,老是动来动去的,姿势都变了,我还怎么画?”
武宝委屈巴巴地说:“你给我看一眼画上的怜芳,我就保证不动。”
丰收冷酷地答道:“那不行,新娘子要保持神秘感,这样掀盖头的时候才有惊艳的效果。”
武宝立马答道:“我天天看她都觉得很惊艳!”
丰收的画板上盖着一半红绸布,那是已经画好了的郭怜芳的肖像画,现在丰收正在绘制另一半武宝的部分。
这是丰收答应送给郭怜芳的新婚礼物,之前郭绿罗大婚之日是悲伤收尾,这样的具有纪念意义的礼物自然无法送出了,这一次总算能将两个真正甜甜蜜蜜的情侣最重要的时刻凝结在画纸上,长久保存下来。
武宝总是不肯放弃偷看画上的郭怜芳,一直试图袭击丰收的画板,导致丰收很久都不能认真画画。终于被忍无可忍的锦源一拳揍在他背后的穴道上,打得他又痛又麻,再也不敢乱动了。
“你们夫妻俩真是越来越坏了。”武宝哼哼唧唧地说:“等我大婚那天,我自己看个够!”
很快郭家的大喜之期来到,郭老爷为了参加女儿的婚礼自然也从庄子上回来了,经过这几个月的修养,明显精神已经渐渐恢复。
四方宾朋也齐聚郭家,郭家的亲戚,商界的朋友,安庆县内富豪之家都欢天喜地地齐聚在郭宅内,向郭老爷道贺。
天色已近黄昏,果然如同那位算命大师所讲,漫天红霞。
众人在喜庆的气氛下,都纷纷点头称赞,果然是大喜日,就连天都要跟着庆贺。
新人拜过天地,郭宅内喜宴开席,郭老爷举杯对众宾客庆贺道:“多谢诸位宾朋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小女的婚宴,今夜咱们定要不醉不归!”
坛坛陈年佳酿开封,宴席之上酒香四溢,主人家如此豪爽,众位宾朋们自然也要尽兴,纷纷举起酒杯应和,气氛欢乐和谐。
第一杯就饮罢,佳肴也纷纷上桌,众人边吃边喝,尽情享受美味。
“众位宾朋,老朽再敬大家第二杯!”郭老爷显然十分高兴,没一会儿就站起来要与众人共饮第二杯了。
周慎坐在首席上,看着郭老爷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