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声唔哼声从床上传来,顾烨景紧闭着双眼,口中喃喃追:“水……水……”
可声音之微弱,根本就无法使正在门外闲聊的侍女所听觉;许言见状想要上前为顾烨景湛水饮用,刚迈上前一步,只见桌上水杯不知何时倒地,摔成几片碎片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惊起门外侍女的注意力。
门外侍女闻声惊停,连忙推开门查看情况。只见屋内一片详和、一如往常,并无任何的不速之客,这才使得侍女稍安心思。转头寻找声音的来处,只见茶桌旁的地下布满了茶杯的碎片,细听一句句微弱的“水”声。侍女转头去看床榻上的人,确定声音来处时,满是惊喜的喊道:“太子殿下醒了!”随后立马接水为顾烨景饮用解渴。
饮用完水后的顾烨景悠悠转醒,先是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事物,待到记忆回朔时才猛然惊醒,掀开被子,想要直冲门口,口中不断喃喃道:“母后…………”却被侍女拦住,“殿下大病初愈,不宜外出,以免受凉。殿下若执意如此,也应穿戴整齐才是!”
“我要——去见母后,为母后守灵”顾烨景略带呜咽的说着,侍女却脸色一钝,“殿下,皇后娘娘……早在数日前便下葬了。”“下……下葬?”顾烨景不敢置信的质问着,侍女低头默言
顾烨言向西跪拜,三顿首:“母葬,而子不在,未亲送母,儿心愧,儿愧啊——”语气高昂,面红泪流之时,顾烨景愕然倒地“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太子殿下无事,只是大病初愈,情绪过于激动,才致昏迷,稍后我再开几封安定心神的药便可。”白发太医诊断完后,收拾东西同侍女言语一二便离去了。
至傍晚时,顾烨景才逐渐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顾烨景坐在床上,正回神时,房外侍女谈话的声音逐渐传入他的耳旁。
“唉,殿下只是知道皇后娘娘入葬,而自己未能亲送便备受打击昏倒过去,若是在知道别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是啊,许家灭门、镇南侯叛国、皇后娘娘有染、殿下血脉不纯,哪一件不比今日之事更令人悲伤痛苦?”
顾烨景猛然睁大眼睛,“许家灭门、镇南侯叛国、皇后娘娘有染、殿下血脉不纯,哪一件不比今日之事更令人悲伤痛苦”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插进顾烨景的心口,不断的转动着,刺痛着顾烨景的心。
顾烨景全身发冷,僵硬的坐在床上,宛如一具死去已久的死尸,待到身体回温时,才猛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剧烈的咳嗽声吸引了房外侍女的注意力,紧忙推开房门,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打量着顾烨景,害怕他知道了些什么,更恐惧自己是否会因此受罚,但又心怀侥幸的心理认为他可能什么也不是了。
顾烨景拿开捂住嘴的手,那手上赫然沾满了鲜血。顾烨景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鲜血如鲜花般在手上绽放开来。侍女看着顾烨景的手,连忙惊呼“殿下,你的手……”
顾烨景被这声惊呼唤醒,“我……不是被……打入大牢了吗?”清醒过来的顾烨景像痴呆的傻子麻木不解的询问着
“启禀殿下,陛下体凉殿下身躯,故而特意恩准殿下回东宫养病。”
“养……病?”顾烨景看着那沾满自己鲜血的手,“你……刚刚在门外所言非虚?”侍女闻言立马惊慌失措的跪下来,“殿下,我也只是听闻此事而已,并不知真假啊!”
“不知……真假?”顾烨景猛的握住沾满。鲜血的手,“不知真假,你竟敢以讹传讹,污蔑当今皇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话音落下,却未见有人上前,顾烨景惊愕的愣住,就连待女也抬起头朝门外惊疑的看着。顾烨景愤怒的大声质问“我乃当朝太子,尔等怎敢忤逆吾!”
门外侍卫犹豫许久,这才上前驾走那两位侍女。
顾烨景情绪激动的喘着气,看着那两名侍女被驾走,听着耳旁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却无端的全身发冷,脸色苍白的直冒冷汗。
“大人,东宫的那位醒了,听说还罚了身旁的服侍的侍女二十大板,好像……好像是因为那侍女乱嚼舌根,污蔑当今皇后……”
“哦?呵,心性未开的稚儿果真愚蠢,不过也好,省却了我不少事情。”
“啪嗒”一声落棋声响起
“人醒了,也该行动了。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