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也见宇文宪。在蜀地的政绩不错,再加上王雄老将军的力荐,宇文宪、达奚武、王雄列军邙山。
而另一方面,高长恭和斛律光,收到了圣旨,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对于高孝瓘和斛律光而言,绝不亚于平地里一个惊雷。
“兰陵王,你怎么看?”
“皇上命我们率领步骑五万,赴援洛阳,五万对十万,兵力上不占优势,我们可以到达黄河北岸,视情况而定,断不能贸然轻进。”
“他们能够兵出三路,目的就是,夺取洛阳,这一次,他们做了十足的准备,而我们,确是匆忙迎战,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我们都不占优势。”
斛律光很赞同他的观点:“殿下同老夫,想的一样,只是若我们一直都屯兵黄河北岸,洛阳城便没有援军,势必就是一座孤城,只可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听说,这次大举进犯我大齐的,除了大周外,还有突厥。”
高孝瓘提起突厥两个字,斛律光便知道他的意思:“你是说段韶?”
“恩,段将军的兵力,与我们不同。”高孝瓘缓缓的分析道:“我们主要以轻骑为主,段将军要抵抗突厥,多以重兵为主,若是段将军,能够赶来,突破大周的包围,应该还有几分把握的。”
“远水解不了近渴。”斛律光把手,停在了地图的洛阳的地方:“只有搏一把了,洛阳断断不能,葬送在我们的手中。”
“大将军,大周不顾之前,与我们齐国的约定,本就是小人行径,竟然还与突厥,里外联合。”
“这种不义之战,若是大周赢了,那才是可笑至极。”高孝瓘淡淡的说道:“这一仗,定是我们会赢。”
看着高孝瓘决绝的模样,斛律光笑了起来:“刚刚是谁分析的胜算,不大来着,这才多大功夫,你自个儿就忘了。”
“大将军,是您教我的军心所向方能所向披靡。”
“你怎知军心何所向,”斛律光淡淡的问道:“要知道,世上最难测得,便是人心。”
高孝瓘起身,边走边说:“我会向大将军证明,军心所向何处。”
他掀开帘帐,对候在外面的陈大锤,吩咐道:“用最快的速度,集结各部。”
在一旁的阿衡,看着高孝瓘凝重的脸色,有些不安的问道:“这是,又要打仗了么?”
高孝瓘将目光转过来,看着他,点了点头,末了又加了一句:“要是能打起来也好啊,现在就是,有心也无此力。”
阿衡没有再说什么,高孝瓘良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问道:“怎么,怕了?”
阿衡坚定的说道:“我不怕。”
看着无知无畏的阿衡,高孝瓘想,或许他真的赌对了,这一仗的胜负有未可知。
集结的大军前,高孝瓘骑着战马,带着獠牙的面具,看着眼前的将士们,他手一指:“你出列。”
那个被点名的小兵。站出来,小跑到马前:“殿下。有何指示?”
“你来说说。你听到的大周。为何来犯我大齐?”
小兵顿了一下,“不知。”
“那孤,来告诉你们。”高孝瓘大声说道:“大周的大冢宰,因为其母亲和妹妹,之前扣留在我大齐为由,与突厥里外联合。”
“然皇上仁慈,早就将其母亲和妹妹,送回长安,但宇文护,并没有感恩皇上的恩德,公然挑起战端。”
“突厥如今,犯我北方边境,大冢宰宇文护,围困洛阳,洛阳告急。”
阵前没有人说话,北风呼呼的刮过,吹起印着“高”“齐”的旗帜。
“如此忘恩负义的大军,来犯我边境,突厥在我大齐,烧杀掳掠,我等都是热血男儿,就算我们,只有区区五万人马,不敌他们的十万之众。”
“但我们,也觉不能任他们肆意,在我大齐的国土上,任意妄为。”
高孝瓘将挂在腰中的剑拔出,指向天际:“孤知道,你们家中都有妻儿老小,也只知道,此去必然生死天定,但愿,有誓死保卫大齐,追随孤与斛律大将军的,便举起你们手中的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