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提前和父王母妃知会一声,也好有个成算。即使江氏的事出来了,我也总要守个一年半载……”
这道理晋王是认的,晋王妃就更是,再急也不能立逼着他顶着个薄幸的名声,前脚发送江氏,后脚就迎新人。
保宁郡王道:“所以儿臣是想,不若纳个江家的姑娘做侧妃,不拘是嫡是庶,也算是全了江氏的心愿。”
这主意行。
晋王才不是心慈手软,更不是为了满足江氏的心愿,而是想着,和江家联系紧固些总是好的。
晋王嗯了一声,却还是不大满意的道:“这江氏的小心思未免太多,聪明反被聪明误,压根不是福相。”
不得不说,晋王这句评价着实是中肯,江氏本来不至于早夭,可落到如今的地步,还不是她自己作的?
*
对于保宁郡王的意见,江候爷也是认同的。
江候夫人就更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挺好,保宁郡王再对阿征情重,不续弦却是不可能的,但多推迟几年,对外孙终究有利。一个侧妃,庶出姑娘足够,一副绝子药灌下去,她以后不能生养,只能死心塌地的照顾江氏所出的琅哥儿。
也不用再发愁如何同许家决裂,也不用担心桃桃日后不幸福了。
但保宁郡王也说了:“阿征心思太重,不利于作养身子,还请岳父、岳母好生劝慰。”
要么他们说服她接受这个建议,要么就瞒死她。
江候夫人沉默了一瞬,道:“瞒着阿征吧。”
说句不好听的,她那身子骨不过是捱日子,瞒也就瞒了。否则她又要自己瞎折腾,没的倒更是催自己早死。
大框已定,剩下就是人选了,江候爷轻咳了一声,他虽然不能谄媚的作态太过明显,捧着府里的姑娘让保宁郡王选,但总得问一声:“郡王可有中意的人?”
保宁郡王犹豫了一下。
江候爷心里咕嗵一声:这就是有了。
如果没有,他当然要来一句“请岳父母定夺便是”。
那……是谁呢?
保宁郡王没答,只是自嘲的笑了下,道:“我对府里姑娘并不熟悉,而且虽顶着郡王之名,到底万般都要求个姑娘自己‘愿意’,这事就由岳父、岳母做主吧。”
他说得比唱得好听,可那份弦外之音不要太明显。
江候爷反倒啧了一声,更为难了。
但保宁郡王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告辞,江候爷也只能识趣的“自己定夺”。
*
江候爷头疼的问江候夫人:“这事你怎么看?”
江候夫人面无表情的道:“候爷自己看着办吧。”
“……”江候爷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什么事都我看着办,要你何用?”
江候夫人噎得脸都白了,可又不值得的和他吵,她强自平复心神,道:“如今府里适龄的,没定亲的就那么几个,矬子里拔将军,候爷看着挑吧。”
“还真是。”江候爷翻来覆去的琢磨:“六丫头十五,七丫头十四,小八十三,年纪太小了点儿,自己都是个孩子呢,能照顾得了琅哥儿?”
江候夫人悻悻的道:“候爷不妨想得再大胆些。”
江候爷看她:“什么意思?你说话就说全,别说一半留一半,你想憋死谁呢?”
江候夫人道:“郡王爷的心思,候爷没瞧明白吗?”
“什么心思?”
“他虽口口声声的说是折衷纳个江家姑娘做妾,可是没定亲的就那么几个,他又说和她们并不熟悉,不是摆明了对江家的姑娘没兴致?既和江家颇有渊源,且熟悉又有过情份的还剩下谁?”
话都挑这么明白了,江候爷还能不懂江候夫人的阴阳怪气?他咳了两声,道:“你想多了,未必。再说了,人还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两回跟头不成?”
外甥女都说了不会给他做妾,这回还是妾啊,外甥女鬼迷心窍了也不会答应啊。
江候夫人悻悻的道:“所以就只能由候爷定夺了。”
江候爷:“……”
我擦,这么个烫手山芋?
这么说,要是自己硬把六丫头塞给保宁郡王,也是费力不讨好呗?
可让他去劝萧梦得?拉倒吧,他怕被这个格色的外甥女撅个跟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