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不要落人口实。”
他走后道简无语问苍天,立在原地想了好久,灵光一闪将刘冲唤入:
“你赶快遣人连夜回雍宁关,搬一营工兵过来帮定县百姓修缮被山匪冲击放火损毁的家宅店铺,顺便搜查是否有余匪,另外,你让工兵跟代县令这么说……”他示意刘冲附耳过来,嘀嘀咕咕了一通。
刘冲听完也是头大:“都统又想干嘛?”
道简摆摆手:“别瞎猜,让你去就去。”
却说盛时行这边,安顿好囚犯之事回到县衙后堂,刚进屋就被人一把搂在怀里,盛时行愣了愣,又笑着落下眼泪:
“吓坏了吧,我们非真可是救了一城百姓,也救了我……”
颜幻捧着她的脸揉了揉:“你还说,郑少府告诉我你为了让山匪不继续惊扰百姓,跟着他们上了楔子山,我心都要凉了,还好你机灵与那些恶徒虚与委蛇,长宁侯发兵也快……”说到此处,她眼睛一亮:“你见过长宁侯了吧,是不是也要吓死了!他……”
盛时行却抬手轻轻按在她嘴上,摇了摇头:“其实我之前也曾有过猜测,但一直不敢确定,直到请你去搬兵之前不久才猜出他的身份,然而今日相见你也看出来了,刘君侯并不与咱们相认,一定是有自己的顾虑,故而你我切不可将此事泄露。”
颜幻想想是这个道理,赶快认真应了,却是压低声音笑:“但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明明之前还是那样健谈有趣的人,怎么……”她笑了笑:“你一直忙着审案是没出去看看,他们雍宁关的兵在县衙门口搭起连营了,好家伙,好大气势,帅帐比县衙大门都高。”
盛时行一想就笑了:“刘都统官拜云麾将军,官职就是从三品,从侯爵上论又要再高两格,若非事急,我根本不敢惊动他大驾,更何况明府。”说到这里,她突然像是泄气的样子:“现在放松下来,还真是后怕,此番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侥幸逃得性命,可叹还是牵累了梁班头。”
颜幻闻言神色一黯:“我刚去看了看他,的确伤得挺重的,现在还昏睡着,大夫说且得休养一阵子。”她这么说着又拉起盛时行的手:“但你不能说是你牵连他,梁大哥古道热肠,不可能坐视你一个人被带走,别说是他,就是我如果当时在,我也得舍命陪君子。”
盛时行抬手抱了抱她,两个姑娘死里逃生,絮絮说了会儿话平复心情,便一起往殓房去看张九的尸体,颜幻检查了一遍,并未看出什么问题,便着意看了致死伤,颜幻“啧”了一声:“这是拿什么捅的?”
盛时行指指那支水火签:“这不还插着呢吗?”
颜幻愣了愣,仔细看那木签两侧:“还真是……直接捅的!”
盛时行又补了一句:“不是捅的,是这样……”她做了个“飞刀”的动作,颜幻瞠目结舌:“他是人吗?不愧是坑杀了两万斡喇大军的‘屠鬼将’,真吓人。”
盛时行被她逗笑了,继而又肃容:“你随便说说可以,但在外面一定慎言,此事不过坊间传言,被他听了难免冒犯。”
颜幻赶快点了点头,似乎心虚一样朝门外看了看:“我省得我省得,在雍州地界,提起刘都统的大名,小孩儿都不敢哭。”
此时县衙门外军帐中,刚刚巡视了一圈的刘崓进帐坐定,道简便将自己的办法告诉了他,得到主帅首肯后,军师又无奈道:“话说回来,你为何要将盛御史等人骗到雍宁关啊?”
刘崓瞥了他一眼,道简赶紧改口:“‘请!’请行了吧?”
刘崓这才露出笑意:“这段时间出现在雍州的事情千头万绪十分邪门,我对这个小御史的来意还没有完全放心,但她脑子的确还行,如果真是来彻查的,应该是能查清楚幣赏案的,不过就她这样的自保能力,别再给人害了,还是先请到营里最稳妥。”
道简点了点头,又压低声音道:“但你须得小心,圣祖有令边将不可私交朝臣,这百年间朝廷对边镇节度使多有容忍,但这一条一直是死线……”
刘崓闻言突然笑了,可道简无端觉得他是生气了,不是生自己的气,但……
“她是御史,我不可私交她,但她可以监察我。”刘崓撂下这么一句:“拉拢住了盛时行,到时候往上怎么报,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道简愣了愣,突然笑:“哎~看那盛御史倒是个心思缜密的,我很好奇她和你斗法谁能赢。”
刘崓也笑了,笑容却是意味深长:“我为何要跟她斗法,她要查清幣赏案,我利用她洗清刘家的嫌疑,只要她是秉公执法的,我自然能保她的安妥。”
听他这么说,道简敛去笑意:“若她不是秉公执法的呢。”
刘崓也微沉了面色:“那我也自有解决之道,不过我愿意先赌她是个禀心忠正之人。”
道简一笑开口:“因为秦家那个案子?”
“差不多,但也不全是。”
道简已经对他这种说话留一半的毛病很习惯了,当下一笑叹道:“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