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言思忖:“不然我也在网上找点事做?”
孟嘉述忽然嗤笑一下:“别告诉我你想写小说。”
林鹿言:“……”
孟嘉述默了会,提议:“背单词吧,你可以准备四六级了。大一先把四六级全考了,之后再学雅思。”
林鹿言目瞪口呆,颇觉搬石头砸了自己脚。
她忽然有种预感,她的大学生活怕是不会比高中轻松到哪里去。
可是闲着也是闲着,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所以,林鹿言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之后,就驻扎到了病房里。孟嘉述住院的这几天,他工作,她就自己在旁边背单词刷题。而每到晚上,她便睡在只与他隔了一道磨砂玻璃的小隔间里。
林鹿言不知孟嘉述怎么想,但她却实打实地从这种生活状态中感觉到了平静和幸福。
不知不觉,一个礼拜过去。
这天傍晚,孟嘉述伤口拆了线,准备隔天就办出院。
晚上睡觉前,林鹿言突然心血来潮,问他:“伤口留疤了吗?”
孟嘉述倚在床头,将视线从手机挪到她脸上:“现在当然还有疤。”
林鹿言蹲到他床边:“我想看。”
孟嘉述呼吸一顿:“不行。”
“为什么还不行?不就只剩一道疤了,还怕吓着我吗?”林鹿言不服气地说,“我昨天挤痘,额头还留了个疤呢。”
孟嘉述下意识看向她额头,果真看到她光洁白皙的额角有一个暗色的痘疤。
但下一秒,他又回神,解释:“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了?是因为伤在身上要掀开衣服才能看吗,那又怎么了?你一个男的。”
孟嘉述笑了:“你还知道我是个男的,那你还想掀开我衣服看伤口……你还是个小姑娘吗?”
林鹿言揪着他衣服下摆,眼圈开始泛红:“但我就是想看,我想知道你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孟嘉述脑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
——幸好她不知道她的眼泪对他有奇效,否则,他真要被她拿捏得百依百顺。
闪念间的工夫,女孩已试探着将他T恤下摆往上掀了掀,还眨着一双大眼观察他神色。
孟嘉述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似是得到无声鼓励,林鹿言将他衣服撩了上去,露出右侧腰线。
男人紧致流畅的肌肉线条展露眼前,林鹿言呼吸紧促了一下,忍不住兴奋又紧张地瞪大了双眼。
过了几秒,她才想起自己要看的是他那道疤,不是他的肌肉。
她忙强令自己转移视线,去寻找他受过伤的地方。
这一看,她才真正意识到,孟嘉述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她确实看到了一道疤,准确来说,大概只有半公分,因为剩下的都被掩藏在了裤腰里。
林鹿言歪了下脸,扬眼看向孟嘉述。
孟嘉述心中忽地腾起燥意,强自平静道:“看好了吗?”
林鹿言脑中蓦然升腾起好奇,她想到了生物课本上的画,但那毕竟不是真的。
所以,她新奇又执拗,连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怎么就突破了下限,脱口而出:“就看到一点点,我想看全部。”
孟嘉述胸膛猛地上提,屏窒片刻。
女孩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裤腰上,她脸微红,很小声,但却很坚定地说:“我就看看那道疤,保证不会多瞄一眼别的地方。”
她不保证还好,保证了之后,反倒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狎昵。
孟嘉述声线中夹杂了明显的忍耐:“你是护士么?你不是,那你觉得合适么?”
林鹿言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但都到这一步了,她怎么也得死扛到底。
“你就假装我是护士不就好了?”
孟嘉述一梗,明知她无心之言,可他脑中却似有一根弦绷紧,发出“铮”的一声。
他白皙脸颊浮起红晕,知道以林鹿言的倔强,不满足她的要求,他今晚怕是别想睡觉。
片刻,他沉气妥协:“只看一眼,看完就赶紧回去睡。”
林鹿言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
孟嘉述看一眼她细白的手,怕她什么都不懂,碰到别的地方,想了想说:“我自己来。”
林鹿言忙撤回自己的手,旋即,又觉得这男人可真谨慎。
孟嘉述长指扶住宽松外裤腰际,连同里头的黑色内裤腰线一起往下褪,露出下腹约五六公分长的瘢痕。
林鹿言屏息。
若说刚才她还有些略带色彩的念头,那此时此刻,她已完全没了别的想法,只剩下心疼。
这么长一道疤,他当时该多痛啊。
林鹿言吸了吸鼻子,将脸凑近了些去看,生怕他还有哪里没恢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