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在玄关换鞋时,林鹿言看向身旁的高大男人,忽然问:“小孟叔叔,你的188是净身高?”
孟嘉述趿上拖鞋,视线微垂,扫向她:“嗯,怎么了?”
“没什么。”
林鹿言踩着拖鞋往客厅走去,脑中已迅速算出两人的身高差。
她早知道他比她高出许多,但眼下精确的数字让这个差距更加触目惊心。
她不但年龄比他小将近一轮,就连身高都差他25厘米。
林鹿言忽然记起自己之前关于成年后站在他跟前的那个幻想,此时想想,估计到了那个时候,她在他面前还是会像个小孩吧?
她忽然有点丧气,虽然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林鹿言攥了攥书包背带,埋头往自己房间走。
没走几步,孟嘉述忽然从身后叫住她:“鹿鹿。”
林鹿言回神,驻足看回去。
孟嘉述朝盥洗室方向摆了摆下巴:“你忘了洗手。”
林鹿言忙快步朝盥洗室跑去。
洗完手,她就回房间洗澡换衣服,顺便睡了个午觉。再醒来,已经是晚饭时间。
芳姨做了一桌子菜,说林鹿言军训太辛苦,要给她好好补补。
其实,林鹿言中午刚吃了大餐,这会压根不饿。但她不想辜负热心的芳姨,只能硬生生把饭菜往下咽。
孟嘉述很快看出她的勉强,低声说:“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林鹿言扭头,小心朝厨房望一眼,芳姨正在擦洗油烟机。
她这才回头,皱眉道:“但我怕芳姨会伤心。”
孟嘉述听笑:“你把自己撑坏了,她才要伤心。”
林鹿言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但看眼自己碗里的排骨,又纠结:“那这些怎么办,扔掉也太浪费了。”
她望向他,眼神里意味已经很明显,但嘴上还在假模假式犹豫,“可惜你有洁癖……”
孟嘉述扬眉,发现这小姑娘很会得寸进尺。
他恍然想起刚跟她相处的那几天,她抵触、猜忌、警惕,但现在的她几乎已经判若两人,很像小狗全然信任地袒腹。
孟嘉述莫名生出些成就感,心情不错地将自己碗递过去:“给我吧。”
林鹿言先是一愣,而后双眼一弯,笑容明朗:“那你洁癖怎么办?”
孟嘉述耸耸肩,轻叹:“养小孩的人不配有洁癖。”
林鹿言忙将排骨拨到他碗里,片刻,又听他强调:“但每次回家先洗手的规矩不能忘。”
“知道啦。”
她放下碗筷,两手撑着下巴,笑盈盈看着他吃饭。
过了会,孟嘉述想起孙博文的嘱托,问林鹿言:“国庆长假我有个朋友结婚,想请你帮个忙。”
“请我帮忙?”林鹿言错愕,反手指着自己鼻尖。
孟嘉述点头,说:“不是多复杂的事,就是新娘进场的时候,你跟另一个小姑娘一起,在前面撒花。”
林鹿言鼓嘴:“要穿礼服吗?”
“当然。”
林鹿言担忧:“可是我没有礼服诶。”
孟嘉述笑了:“他们都会准备好,你担心什么。”
林鹿言思忖片刻,应了下来:“那行吧。”
又忍不住好奇,“你朋友怎么会知道我?”她也不知脑补了什么,脚尖碾了下地面,嘴角要翘不翘,“你平时都会跟你朋友提起我吗?”
孟嘉述顿了下,解释:“那天晚上你发我军训照片,刚好我朋友在旁边,他看到了。”
“哦。”
林鹿言低低应了声,垂下眼,心里漫出些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空落。
孟嘉述察觉她情绪的转变,问她:“怎么了?”
林鹿言摇了下头,看回他说:“突然觉得好不公平。”
她怎么总能冒出稀奇古怪的想法?孟嘉述笑问:“哪里不公平?”
林鹿言说:“我都主动带你见我朋友,但你从来没有主动把我带到你的朋友面前。在你眼里,我是透明的;可是对我而言,我对你的了解却非常有限,大概仅限于这个房子里。”
她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房子里的空间。
孟嘉述完全没料到她会这样对比,怔了片刻,才找到应对方式:“你是小孩,我是成年人,你的社会关系本来就比我简单,所以你说的这个情况很正常。”
“对了,中午回家你不是说要跟我讲你寝室的事?”他自若岔开话题,无端不想就林鹿言的“公平”问题深谈。
林鹿言定定看他几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好像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
说不清是不甘心还是什么,原本她只是觉得不公平,但现在,她竟产生了要将“不公平”变为“公平”的愿望。
只不过,以她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