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嗯嗯。”林鹿言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像他看得到似的,“知道了,小孟叔叔。”
挂断电话没多久,屏幕上又弹出一个微信好友申请,昵称只有“MJS”三个大写字母,验证信息中倒是写了“孟嘉述”。
林鹿言抿唇,心想原来他的名字是这两个字。
她通过验证,备注好“小孟叔叔”,随后发过去一个龇牙的黄豆表情打招呼。
对面很快也发来一个OK的手势。
两人都没再说话。
退出聊天框前,林鹿言眸光一闪,留意到孟嘉述的头像——
一柄斑驳的剑插在广袤无际的草原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从中嗅到了一丝孤高桀骜,甚至还有那么点悲怆的况味。
林鹿言挠了挠额头,觉得这个头像跟小孟叔叔给她的印象一点都不搭。
十点入睡前,她忽又想起白天孟嘉述给她做自我介绍时念的那句诗。
凭借读音和他名字中的“嘉述”二字,林鹿言费了一会功夫,总算在网上查到完整的诗句——
风规踵清白,牍奏述忠嘉。
原来是这样。
林鹿言在心中记下,而后按灭手机,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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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住家阿姨返岗,孟嘉述顿觉解放,但也仅是一日三餐。
与这么个性格敏感的青春期小孩相处,他着实不自在,言行举止拘束不说,还要时不时连哄带夸。天知道他连恋爱都没谈过,居然先体验了一把“慈父”的角色。
转眼到了周末。
晚上,孟嘉述与朋友相约喝酒。
朋友大他两岁,近来正在备婚。所以几杯酒下肚后,难免与他大聊特聊和女友的恋爱琐碎,以及对婚后生活的憧憬。
孟嘉述不发表意见,只笑盈盈充当倾听者。
倒是朋友说到后面,忽然醒悟过来,搭住他的肩自打嘴巴:“瞧我,差点忘了你是个不婚主义者,我还跟你说这些,搞得我像个劝婚的。”
孟嘉述朝他举了举杯,淡笑:“没事,听听朋友们的幸福故事也挺好的。”
朋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决定结婚了吗?”
“为什么?”
孟嘉述喝了口酒,乜斜他一眼,确实好奇一直嚷嚷着还没玩够的人,怎么就突然收心了。
“就有一天,娜娜问我,以后我们的小孩会长什么样。”
娜娜就是他的女友。
孟嘉述不解:“就这样?”
好友一脸认真地点头:“对啊!之后我就经常幻想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看日出日落的画面。”
孟嘉述内心轻呵,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大哥家的两个小孩,以及自家那个孩子,不忍心打破好友的美好想象——就怕是在接送小孩补习的路上看日出日落。
想到家里小孩,他遂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
念及不能给孩子做假期晚归的坏榜样,孟嘉述只能早早告别好友,叫了代驾回家。
路上,他看着沿途的夜色风情,暗暗祈祷这种被小孩束缚的日子赶紧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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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夜晚,林鹿言洗完澡,躺在床上和朋友聊微信。
朋友名叫程青青,是她初中三年的同班同学,两人要好到无话不谈,还一起考进了学海中学。
程青青家一个亲戚是学海副校长,所以,程青青早早让父母托对方安排好了她跟林鹿言将来同班同寝的事宜。
程青青知道林鹿言的近况,特意来关心:那个熟人叔叔对你好吗?
林鹿言不假思索:挺好的。
又说:不过不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叔叔。
程青青大惊:啊?!
林鹿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
程青青很快发来一个抱抱的表情包,义愤填膺:这些大人怎么踢皮球啊!
林鹿言鼻子一酸,也回给她一个抱抱,说: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一切都挺好的。
程青青说:以后你长大了一定要挣大钱,然后把你爸妈也送到别人家寄宿去!
林鹿言用力打字:嗯!
两个小姐妹继续说了些贴心话。
晚安之前,程青青想到些什么,又提醒:之前我爸妈跟我说,要小心那种上了社会的男性。因为他们可能会仗着年龄体能的优势,诱|奸、强|奸、PUA我们这种小女孩。你那个小孟叔叔对你是不错,但你记得多长个心眼啊!
林鹿言后背倏地冒出一层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毫无警惕心。
她有点慌神,先说:应该不会吧,是我爸妈好朋友的弟弟诶。
又说:可是怎么办,我又没别的地方去。
程青青也很替好友担心,认真思考一会才说:反正离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