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地府走一圈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吧。”
“这种机会确实不多。”徐灿认真地回应。
苏念笑了一下,“我和那些一起被抓走的鬼混乱的被赶上黄泉路。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就跟着走,我看到了很漂亮的花,红的像着了火。我还看到河里有很多张牙舞爪的鬼,还有恶心的蛇、虫。我听别的鬼说,这些是不想了断前世去投胎的人,他们要在这条河里受尽一千年的折磨才能再带着记忆重回人世。那些扭曲狰狞的面孔我永远也忘不了。后来,我们上了桥见到了孟婆。原来孟婆是个妙龄少女,长得漂亮又温柔。她端给我一碗水,让我喝下去。我当时很犹豫。喝了,我就会忘了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不喝,我就要跳进那条河里熬过一千年……我好难选择。”
说完这些,苏念沉默了。徐灿将苏念楼得紧了些,继续平静地听着。
一会儿,苏念继续说:“等一千年,太久了,我怕就错过了。我也不想全部忘了去投胎,我还有想记住的人。我跟孟婆商量能不能喝半碗,我留点念想。孟婆笑着跟我说,喝一口和喝一碗效果是一样的。”
徐灿忍不住笑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孟婆商量打折。”
苏念脸上挤出笑容说:“我不是没跟你说再见呢嘛,要搬家了怎么也得通知一下原房东呀。”
“那先把拖欠的房租结一下吧。”徐灿顺着话说。
“那我应该选择转世投胎,这样就不用给房租了。”
徐灿忽然认真起来,说:“那你要是再投胎回来,得叫我叔叔或者爷爷了,差辈了。”
“我都不记得你了,还能上赶着找到你叫你声叔叔、爷爷?”
徐灿随口回:“我记着你就行了,我去找你。”
“你怎么找我?人海茫茫的。”
“我一定能找到你。”徐灿很自信地说。
苏念感动地点点头,“如果是这样,想着自己在人世间还有个故人惦记也挺幸福啊。”
忽然,气氛变得有些阴郁。
苏念又想起了珍珠和将军,她情绪低落地说:“没有人会记得珍珠和将军曾经属于这里,是不是很悲凉。除了我们,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曾存在过。”
“珍珠和将军会很高兴有你记着他们。”
“我能逃回来,还是珍珠和将军的保护啊。当我正犹豫喝不喝孟婆汤时,突然一道光闪过来把我手里的碗撞翻到地上。”苏念回到记忆中,“是将军来救我了,他要带我走。但是后面追来好多的鬼,他们个个都神情紧张凶神恶煞的。而且他们还说这次一定不会让将军再拐跑我。听这话的意思,估计将军之前就冲撞过这里,所以那些鬼兵个个都如临大敌。”
苏念停顿了一下,嗓音略带颤抖地继续说:“看得出将军是豁命来救我的,他一个人抵挡了一波波的攻击。”
想起在地府里的充满血腥的厮杀搏斗,苏念仍是很害怕,“你不会知道那些鬼手里拿的都是些什么可怕的武器,你都想象不出来。有一种长长的黑得发亮的链子,一头绑着铁做的手骨形状的钩子。”
说着,苏念伸出手比划着那个魔爪的样子,“那样的爪子深深抓到皮肉里,你只要一动就会被勾出血肉,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口子。将军被抓了很多次,但他都没投降认输,咬牙拼着命用尽全力反击着。最后他用身体护着我把我带出了鬼门关。我想就算是猫有九条命,这一次也得丢了六、七条了。”
徐灿看着想出神的苏念,他说:“也许他用尽了九条命。”
苏念瞬间红了眼眶,她微微点点头。